繁华的楼内,只听到那女子正一手抚琴清唱着词:“奴奴本身良家女,被人卖在勾栏里,生前受不过王八气,将身缢死高粱里……”
那歌女唱的极其回肠荡气又似是诉苦,台下看客却均为看乐子一般纷纷拍手叫好,不一会儿便有人直接冲了戏台子伸手便抓住歌女细手,又同时乐呵呵道:“既受不过王八气,那便陪陪我们几个爷几个如何。”
“若是陪的我们大哥高兴了,说不定便能买你回去做小妾,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又何须在这里卖唱赔笑。”
歌女神色微微皱眉,眼里满是抗拒却还是得体的想要挣脱出来,再一次赔笑道:“谢谢几位爷的好意,小女子玉如心领了,只是小女子向来是卖艺不卖身,还请这位爷下台吧。”
男人听到这里脸色都有一些不好看起来,似是被拒绝而感到极其没有面子,那副轻佻的笑褪去了几分,语气微怒道:“区区一卖唱的,竟敢如此无礼。”
“你可知我们主子是谁,他可是提督府的大少爷于轩阳公子,让你下来陪酒,倒也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莫要让于公子久等了,否则可有你好看的。”
老鸨见状赶忙着走了过来又笑道:“玉如姑娘确实是只卖唱的,还请这爷不要为难我们家姑娘了。”
“既到了青楼,还想守身如玉?倒也不从听闻过,王妈妈直接开价如何?”
男人紧接着又笑道,那双手死死的盯着玉如,将她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让人忍不住发毛起来。
看到这一幕,苏晚瑾只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在心中仔细算起日子距离上次与泷鸦一别倒也有4日了,出了张府后她便换上了新的男装混进了送亲的队伍便出了扬州城,本就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来逛逛青楼,这歌唱的确实好听,却不曾想有人扫了兴。
见玉如依旧不肯,男人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强硬的抓着玉如的手便下了台想将她往二楼的厢房拉,玉如赶忙着抓住王妈妈的手,泪眼婆娑道:“王妈妈,咱们不是说好了,只卖艺吗?”
王妈妈神色犹豫,又见那男人朝她丢了一个金元宝后,那神色犹豫顿时不见,只剩下贪婪与讨好的笑道:“玉如,这轩阳公子也是这福荣城数一数二有钱又有权势的大户人家了,你可要抓住机会。”
“毕竟这可是极其难得的。”
“让你们请个人怎么这么慢?一群混账饭桶,是不是不想干了?”
很快一少年郎步伐急匆匆的快步走了下来,语气满是不耐烦与焦躁,俊俏的脸充满了怒意一手扶着楼梯,整个人极其嚣张不已。
男人见状刚才的气焰嚣张顿时不见,只剩下唯唯诺诺回道:“少。。。。。少爷,这姑娘说什么都不肯。”
于轩阳听到这里不屑的笑了笑又道:“区区一青楼女子,竟敢本少爷说这些,我看你嘴能有多硬。”
“你们几个人给我拉上来,我重重有裳,10两银子一位,只要让玉如姑娘上来即可。”
其余人听到这里顿时眼睛都放亮了一些,几人赶忙着推搡着玉如上楼,连同老鸨也加入其中,苏晚瑾小酌的桌上的酒杯,原本听歌心情大好,在看着那一群男人闹哄哄的围着强迫着姑娘上楼,她的心情顿时不好了。
只见她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又拿起桌上的剑起身便直直的往二楼而去,此刻于轩阳正坐在厢房里面听着屋外吵闹的氛围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门却先一步被推开,正以为是姑娘来了看了过去,结果进来的却是一个生人。
她身着一件深蓝色的内搭交领中长衫,外着长袖白色的圆领袍,鹅黄色的腰封与白色的袖口护腕都用黄,红,蓝三种丝线颜色绣制一朵朵精美的祥云与繁杂的花纹点缀而成,捆绑至腰间的暗红缎带随着走动跟着微微晃动起来。
于轩阳见她微愣,苏晚瑾又不紧不慢的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那青丝刘海垂落至侧脸露出光洁亮丽的额头,皮肤白皙与柔和的五官顿时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尤其是那唇还涂抹了浅淡的口脂,似红豆的颜色,却又比红豆的颜色淡一些。
青丝长发上半部分扎成一个马尾,整体有一些慵懒带着丝丝凌乱的美,金色的筷簪就这样斜插在马尾中点缀,明明着的一身男装,却又涂抹着胭脂水粉,与柳叶细眉,如此怪异又新奇的着装满是别样的风情与动人。
“你谁啊?我可没有叫过其他人进来。”
于轩阳赶忙着从惊艳的神色反应过来,又一副不满的开口问道,视线一下便留意她腰间的长剑和匕首,顿时充满警惕的神色。
苏晚瑾也不紧不慢的直接坐了下来,又看了看楼下闹哄哄的景象,端起桌上的酒盏轻抿了一口又自顾自的称赞起来:“不愧是于公子,就连喝的酒都如此上等。”
看着她丝毫不客气样子,那话音很是文雅又极其柔和,于轩阳顿时饶有兴趣起来问道:“姑娘擅自闯进我这厢房是何意?还是别有意图?”
“公子,那我也长话短说吧,我听玉如姑娘唱的正起兴呢,你硬拉她上来作陪,是否有一些不妥呢?”
苏晚瑾继续道,要看向了屋外,于轩阳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语气稍稍轻挑起来问道:“怎么?姑娘是想代替玉如来作陪吗?”
“不过我这人喜欢一边听歌一边喝酒,不知姑娘的歌声如何?”
此刻几名男人已经拽着玉如上了厢房走了进来,那满脸挂着笑仿佛巴不得赶紧领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