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心中更酸:“别再磕头了,太夫人和二夫人根本不会答应的!”
李妈妈抬头满脸茫然。
柳蓉心中一痛,难不成因为这帮人不会同意就这么放弃?这何时变成了她柳蓉的风格!
柳蓉一咬牙抬头看向太夫人:“太祖母,蓉儿自请出族。”
一句话短而铿锵有力,震的所有人都是一呆,一时之间竟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好一会,刘大奶奶才最先呵斥道,只见她目光扫过太夫人,见太夫人气的脸色铁青,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暗喜。
柳蓉却不看刘大奶奶,只定定的望着太夫人,也不管太夫人的脸色难看,直接问道:“太祖母,如此,您可愿意让我现在救治二婶?”
李妈妈感激的看向柳蓉,要知道一个姑娘,特别是一个侯府的姑娘,如若没了家族的庇护,不说找不到好人家,就是以后的生计也会万分艰难,而为了得到一个救治二奶奶的机会,柳蓉却做到这种程度!
大夫人和二夫人更是眼露讶异的望着柳蓉,前者是感叹柳蓉的决断,和无知者无畏。后者却是讶异这府邸里的姑娘,竟有这样有魄力之人存在。
站在门口的柳博不禁撇撇嘴,这所有人里面,也只有他最不喜欢二奶奶生下子嗣,虽然年纪差距大,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妨碍,可父母皆爱幼子,以后对他的事情也就不会再那么放在心上。所以望着柳蓉,他既觉得无聊,又略感厌烦。
站在他身旁一直玩味的看着事情发展的少年,在这一刹那却是迸出一丝惊艳。
他见过各种女人,为了父亲专宠,用尽心机的,为了保持地位努力经营的,还有那故作自傲,却实则卑微到底的,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这样,这样让他无法找到一个形容词去形容的女子。倔强,坚持,镇定,心计,全都不是为了自己。
“太夫人不是说,只要不是文定侯府的女儿,就能救治贵府的二奶奶吗?”少年忍不住开口插手。
二夫人听到声音一惊,随即瞪了柳博一眼,责怪他怎么如此不懂事,竟将太子世子带到产房这种地方来。
要知道产房是脏污之地,对男人的气运可是会有所影响的。太子世子不懂,这可以理解,可柳博周围伺候的人不可能不告诉柳博,如此竟还领着进来。而今又将家丑曝了出去,如何叫她不惊怒。
“太子世子?”太夫人听到声音一愣,看到说话之人却是一惊,要知道她是命妇,每年都要入宫参拜,平时有什么喜事更要去往太子府,如何能认不出太子的长嫡子:“小祖宗,您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陈妈妈,还不赶紧将太子世子领出去,这脏污的地方,怎么能脏了太子世子的眼睛。”说着,太夫人对着身旁的陈妈妈使用眼色。
柳蓉在产房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一惊,当见对方言语之间偏向自己不禁望向说话之人。
说话之人大约十三四岁年纪,面目俊朗,一身月牙白的苏绣长袍,腰间系着棕黄色腰带,腰右侧挂着一枚上好的羊脂玉佩。
再听太夫人的话,知道眼前之人身份不低,柳蓉眼珠转动,抢在陈妈妈领太子世子离开前开口道:“太祖母,今日您纵然能阻止我,可如此多的人在场,难保不会有人向外透露口风,说二婶婶之所以会出事,全是因为太夫人和二夫人的阻拦!”
说着话,柳蓉对着太子世子眨眼,心中却是紧张,担心这个突然出现,帮他说话的人不会继续帮她,又担心对方有心帮她,却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见柳蓉表情如此丰富,本来还稍稍有些担心柳蓉的太子世子上官辰不禁一笑,直到柳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才故作惊讶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太夫人眉头皱起。
“这?”二夫人见太子世子询问,不禁着急,内宅不宁,对于朝堂官员来说,是一大弊端,会影响他们的仕途,如今太子世子询问,万一传到帮助皇上监国的太子耳中……
二夫人倒抽一口气,之前的淡漠淡定全部消失,唯有着急映在面上,想要开口,却又顾着之前的面子和太夫人的面子无法开口。
一时之间,只为自己之前不答应柳蓉剖腹取子之事后悔不已。
二夫人不开口,太夫人也不开口,产房之中便只剩下二夫人略急的呼吸声。
柳蓉心急万分,面上却不露出来:“太夫人,人们都喜欢联想猜测,添油加醋。二奶奶因为您阻止而活活难产致死,想必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来找原因。”
柳蓉说着话,又加上一棒:“侯府之前便出过宠妾灭妻之事,到时候只怕旁人对二叔也只会往那方面猜测。毕竟有先例在。文定侯府一连发生两件这样的事情,门风怕都毁了。可怜二叔本来仕途风顺,也可怜姐姐妹妹亲事未定……”
柳蓉微微叹息摇头,不再多说。
一开始是二夫人眉头皱紧,听到后面大夫人也忍不住跟着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