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多年未见,在确认了彼此身份之后,好一顿抱头痛哭。
直到阿棋端着茶进来,两人才稍稍收住了眼泪,重新整理了情绪,开始诉说这些年来乔家发生的事情。
乔家以前是依附于王家的,后来通过王家的关系,将乔清荷嫁入宣平侯府之后,乔家就脱离王家依附上了宣平侯府。
一开始,乔家确实水涨船高,风光过一阵子,一度压过同为四大家族的郑、吴、钱三家,成为杭州城的第一商贾世家。
可是后来,随着闵乔氏和乔家彻底断了往来,乔家就变得举步维艰。
三家联手打压乔家,慢慢蚕食掉了乔家的产业。
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乔家就彻底没落了。
前几年,乔家就卖掉了杭州城内最后的几处产业,退回了新城县老家。
乔家也在那时候分了家。他们一房就是那时候从乔家分出来的。
因为他的两个儿子都在杭州城里做事,加上他妻子的娘家以及两个儿媳妇的娘家都是杭州城里的人,所以一大家子都不愿意跟着本家回新城老家。
好在分家的时候,他分到了杭州城里的一处小院子,勉强也够他们一房的人居住。
于是,他们就依旧在杭州城里过活。
只是,日子大不如前了,现在一家子男女老少,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
今天是乔清辰姨娘的生辰,早上出门的时候,听他姨娘说了一句,想吃鸿升酒楼的酱鸭。他这才赶着下工后道鸿升酒楼买酱鸭的。
谁知道,竟然遇到了崔家的崔浩。
“这崔家又是怎么回事?”
闵乔氏抓住了重点,“崔家不是咱们家的姻亲吗?我记得,我未出嫁之前,崔家跟咱们家关系还挺亲近的啊。”
说到这个,乔清辰微曲的后背,更弯了。
他神情落寞的说道:“形势比人强。崔家自从攀上了京城的孙家,崔家大老爷又侥幸得了官身,日子便越发的红火起来。”
“而我们家……”
“唉!崔家早些年对我们乔家多有献媚讨好之时,卑躬屈膝的时候也不在少数。如今,两家形势逆转,崔家可不就……”
乔清辰语气说不出的心酸。
可闵乔氏却总觉得,从今天在酒楼的情形来看,只怕事情并不像乔清辰说的这么简单。
不过,多想无用。还是要使人去打听才知道事情原委。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
闵乔氏自责道:“如果不是我做事不考虑后果,也不会让乔家落入这般田地。”
乔清辰抹了一把脸,“大姐,你别这么说。祖父过世的时候就说过,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乔家野心太大,偏又计不如人,才会落得这般田地!”
“他老人家生前从没怪过你,临死时也吩咐我们不许怨你!”
“他老人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死前见你最后一面。到死,他都在念叨你的名字。”
“他说,不知道你这辈子还认不认乔家,还能不能回来看看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