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六道骸忙完事情从意大利飞回来了,他俩便约好了今天见面。
“好巧,你怎么在这里?”月见里虹映问。
太宰治叹息一声,充分展现了一名社畜的疲惫:“这边有工作要处理,我就被丢过来出差了。”
月见里虹映像老母亲一样询问道:“工作结束了吗?”
“结束了哦,我没有翘班。”太宰治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放置在桌上的一叠文件,“我正打算尝试一下钻进铁桶从东京滚回横滨的自杀方法呢,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店里坐着活的一百亿。”
月见里虹映并不意外对方知道此事,他看了眼时间,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几分钟。
他放下手机,笑着问:“怎么,你要拾金不昧了吗?”
“不了,拾你的难度有些大,我还不想被你押送到监狱去。”太宰治耸了耸肩,他对最近通缉犯落网频率激增一事略有耳闻,“在等人吗?”
月见里虹映点了点头:“嗯。”
太宰治突然站起了身,但他没有离开,而是走到月见里虹映的旁边坐下。
这侧是一排相连的沙发,比起硬邦邦的单个座椅,这边的座位更加柔软舒适。
他笑眯眯地问:“会打扰你吗?”
“你都坐过来了,还问这种问题?”月见里虹映斜眼看着满脸写着乖巧的黑发少年。
“那可以吗——”
月见里虹映一看就知道太宰治这个态度是打算问话,索性放弃抵抗,他往旁边的玻璃窗上一靠,无奈地选择妥协:“说吧,想问什么?”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太宰治因对方的配合而愉快地翘起嘴角。
接着,他用笃定的口吻问道,“月见君,你是打算让异能特务科介入咒术界,改变咒术界封闭的现状吗?”
“没错。”月见里虹映坦然地承认,然后夸了一句,“真厉害,不愧是你。”
他给太宰治的线索并不多,只提及了他和异能特务科要进行一个交易,对方却能从那么少的线索中推测出他的目的之一,确实非常聪明。
但这绝对不是太宰治真正想问他的。
果然,如他所料,太宰治继续说道:“但如果仅仅是这样,我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你这么做是为了织田作的愿望吧?”太宰治抬起一条腿,双叠,卸下了那幅轻快欢脱的伪装,“但改变咒术界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作救人的一方。”
“为什么不算?”月见里虹映没有回答前者,仅仅平静地反驳了后者,“优化咒术师的待遇,这样他们才能祓除更多的咒灵,救下更多的人。”
“是,这个逻辑本身没有问题,但套在你身上不适合。”太宰治直勾勾地看着倚窗而坐的深蓝发少年,试图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不管你表现出哪一种形象,你都更倾向于直截了当的思考方式,绝非这种绕圈子的类型。”
月见里虹映轻笑一声:“发现我的真面目才多久呢,你就那么肯定吗?”
“当然。”太宰治弯起嘴角,无比确信地说,“无论是笨蛋还是天才,月见君永远是月见君。”
“呃……”月见里虹映沉默不语。
“如果你的目的仅仅是改变咒术界,你是不会放弃拉我入伙的。”太宰治又抛出了一个观点,“哪怕你不主动提起,但只要我有这个意向,你就不可能拒绝,因为你不太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