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智蕈入侵,这一段时间帝国都在大量征兵,几乎所有适龄雌虫都收到了征兵令。其中就包括这个案子的原告,一个贫穷的小说家。”
“他告了谁?”
“他的主治医生,虫族精神域波动的专家,不忙时会坐诊,提供心理疏导。”
“也就是说,医生爱上了他的病患?”
“恰恰相反。”耐尔看向柴特将军,“为了保证帝国延续,所有适龄雌虫进入战斗前必须已育,小说家被强制匹配了雄虫。可是就在成婚那一夜,小说家没有在他的雄主身边,而是和医生出现在了酒店。”
“呀。”有贵族雌虫天真的惊奇声响起。
“实际上,小说家去找医生是治疗自己的取向问题,可他却违背治疗初衷,爱上了医生,祈求医生与他一起犯罪。医生十分理智,直到小说家婚前,都在拒绝他。”
“哦,真是唏嘘,他们为什么会被审判?”
耐尔看向主教,“是因为与小说家匹配的雄虫,在成婚那一晚失踪了。可偏在那一晚,医生拗不过小说家,在酒店和他一起偷情。”
“又是雄虫失踪案件。”伯爵雌君撑着下巴,“看报纸,这个月又出现了十几起。”
“所以小说家在他雄主失踪案中,有最大的嫌疑。”伯爵雌子皱起纤细的眉毛,忧伤地说:“这样一来,小说家就陷入两难,如果证明自己的不在场,就会公开与医生那晚的关系;而要是拿不出不在场证明,则无法洗脱嫌疑。”
“但是出乎小说家意料,医生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小说家。”
“怎么会?他不是不爱小说家吗?”
“没有说出口的感情不一定为假。”耐尔半阖着眼,“医生在审理中,说是他利用职业之便引诱了小说家,并提供了具有催眠效果的药品清单,医生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恐怖的同性变态,断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和前途,只为了洗脱小说家的嫌疑。”
“小说家无可辩解的情况下,被无罪释放。”
“太可怜了……”伯爵雌子爱伦喃喃道,眼中有些泪花。
“不可能!雌虫和雌虫之间怎么会有爱!他们只是被欲望恶魔蒙蔽了眼!”主教发怒道,“这是在质疑主神的旨意,是在违背教义!”
耐尔没有理会主教,只是温和地看向爱伦,这个感性柔软的雌虫。
“你认为他们之间存在爱吗?”
“是的。”爱伦双颊有些泛红,“爱不是宏大的东西,任何一点细微的情感,都可以组成爱,爱是流动的水,由一颗心脏穿过另一颗心脏。”
“你很有见地。”耐尔弯起他的眼睛。
“好了,爱伦,瓦里安那,该轮到我们雄虫讨论一些正事了。”将军扬着鼻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