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那头儿,除了铁杆储君党,对皇子的好感也因军事课老师王翦而比储君高上一截。
虽无异姓王族封皇子即位的先例,可少有人排斥少年成为皇帝的继承人。
这是一个可怕的改变。
“赵佗将军,您怎么也……”
“我女儿今年要考研究院。”
随即抬眸见老者的惊愕目光,赵佗慌忙解释,“我不是说走后门蹭加分啊!”
“不是自夸,我女儿品学兼优,刻苦读书,自小崇拜燕公子策,更从不屑于歪门邪道,一门心思想考研究院。”
话锋一转,将军又流露出一点儿不好意思,压低声音道:“全秦国就研究院招人最严,最不好考,又不吃人情……咳咳,听说皇子手上好像握着几个特招名额,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啊,没意思。”
“……”
这一幕的景致,是偶然也是必然,韩非无视一旁廷尉大人“你丫出门必脚滑,骨折粉粉碎”的诚挚祝福,安静等待规定下朝时间,仿佛一切无关的模样。
王庭的争吵完全就是一种交换信息的过程,没有结果,也不可能得出结果,除非陛下钦定候选人,就算如此,燕策不一定就会安稳接受。唯一该庆幸的是因为始皇帝收养了皇子,整个朝堂对于皇子党争之外的国事效率提升了一倍。
其结果,始皇帝今天难得清闲,提早“下班”,剩下的残局全交由了非先生收拾。
一想到少年,韩非叹息一声,燕策的优点和缺点都很突出,就是容易被情绪影响,燕策若是被储君刺激黑化,接下来的日子,就成了黑皇子养成日志。
维系着王庭的秩序,她的眼底印上担忧的色彩。
少年现在或许正在为扶苏而倍感内心煎熬。
……
……
“别揪我耳朵,大不敬,而且这不是去内庭的路吧?”
“不是。”
令事小姐牵着少年耳朵,就好像提着小宠物逛街,“沓沓”的踩着高跟鞋踏过林道。
轻微用力捏住燕策耳廓,指甲不小心掐进去一点儿,刺出浅浅的痕迹。
“所以,我可以——”
“不可以,安静。”
她瞪起眼睛,否决了皇子的一切人权。
然后,强制从掰开他的手,把被玩弄一路的一缕黑长发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