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林一楞过后跟着一笑,“是不是小情人状况好转,你乐得放水?”
周军明白自己的事,他有眼线,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也没啥好否认的。
装作没听出他的嘲弄,周军坦然地说,“是啊,他醒了,医院叫我回去付医疗费。怕他一不小心溜号,找不着冤大头买单呢!”
很多年过后,每当周军忆起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总是从孙乐那句虽然有着孩子气的别扭,却让他心跳不已的话开始的。
“怎么,舍得醒过来了??”他的视线胶着在那张依旧苍白,却有了生气的脸,眼睛瞪得眼皮发酸,也不想、不敢眨一下,怕只一刹,他的小乐又会沉沉地睡去。
孙乐也不逃避的看着他,嘴唇咬出了鲜艳的色泽,“我醒了,是因为想着还没有骂还你呢!”
他的声音很微弱,可传到周军的耳朵里,却似高音喇叭放大过的震耳欲聋,盖住了周围的一切响声。
恍惚中,他听见自己的心在说着:
“小乐,让我们谈场恋爱吧,我想好好的待你……”
20
年轻毕竟有年轻的好,孙乐的身体恢复得出乎意料的快。才一个星期多,就能下床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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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军跑医院的勤快劲儿,却不如昏迷时期那么高涨,大陆有意无意间问起他原因。
“等他准备好吧,反正我也不急。”t
“怎么?想着天长地久??”大陆近来以调侃周军为乐,谁让恋爱中的人好欺负呢。
“我们这种人谈什么天长地久……只要觉着每一天都没有白活,死到临头能不留遗憾,便是赚足了。”周军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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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那就趁你还没死,好好对人家,争取多赚点。我命令你,从今天起每天必须来报道一次,解放我回家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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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乐虽然神经大条,但也隐约觉察到,自己的这一病,使得他和周军之间,似乎起了某种变化。
不知从哪天起,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每晚都会准时出现在他的病床前。
一开始,孙乐傻乎乎的装睡。当温热的手掌轻柔地贴上他的面颊时,躲藏在被子底下的身躯绷得紧紧的,甚至不敢正常的呼吸。
然而,更让人心悸的,是他修剪得异常干净的手指,停留在肉嘟嘟的耳垂上不愿放开,捏着银色的耳钉一圈圈打转。
孙乐心中一声哀叹,血液急速向一处涌去,身体的某个部位变化显著,“靠!还当老子植物人呢!!”
他的双手发紧地抓住床单,暗自决定要是周军再这样子“挑逗”,自己就索性叫出声,哼!不就是干嘛,WHO怕WHO啊?!!
周军满意地看着床上的人,脸色逐渐潮红,嘴唇用力抿牢,紧闭的眼皮带着睫毛颤巍巍地抖动,显然,快要挡不住——露出装睡的马脚。
“小乐,晚安!”他及时收手,轻笑着在红得能滴出血的耳边低语。
孙乐原以为这般“酷刑”得持续到他出院,却不曾预料,那天之后,周军没有再碰过他一根汗毛。
通常,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忙个不停。
夜晚寂然的病房里,除了键盘轻轻的敲击声,两个人甚至可以听见对方浅浅的呼吸,和自己不那么规则的心跳。
在似乎象是暗中角力的游戏中,孙乐首先败下阵来,每次他都会忍不住把眼睛撑开一点点,在竭力保持假寐状态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贼贼地瞄着那个聚精会神于工作的男人。
连续用目光骚扰了几天,他不得不承认,周军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五官细看非常端正,尤其是眼梢微挑的眸子和线条柔和的嘴唇,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女气,完全是男性的斯文和俊雅,那和梁平混杂着邪气的英俊,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梁平…哥……”就算克制着不去想,却依然无法忘怀心被撕裂的疼痛。孙乐的身体一点点往薄被里挪动,直到眼前不再有丝毫光亮。他哽咽地咬着嘴唇,从心底涌起的哀伤和自我嫌恶,随着黑暗一起,吞没了整个的人,“什么他妈的爱情,我是着了魔才会相信有这东西。玩就是玩儿,以后再当真我就是傻X!!”
大凡住过医院的人,都能体会那种身不由己的压抑感,特别对于从小就是猴子屁股、坐立不定的孙乐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和蹲监狱没啥区别。
从愁眉苦脸、低声下气到义正言辞、咬牙切齿,大陆对他的“胁迫”根本是软硬不吃,而他要求出院的强烈意愿,得到的答案只是淡淡的四个字:“回头再说!”
“操!这世道,只能自力更生!!”他忿忿地怨道。
首先,经常带着看怪物的好奇心而来的陆路小朋友,成了他利诱的食品运输工。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幼儿园放学后,孙乐和“专程”来看望他的小不点趴在床头,窃窃私语。
“老师发了奶油饼干,珍珍都没吃,我把她的全偷来了!!”陆路一脸骄傲。
“好好!你越来越出息了,是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