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整日都在落发。”他每次醒来都会发现,在梳妆台那里有很多的落发。虽然她每次都藏起来,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找过这个理由给她看大夫,可是大夫每次都说她身体无碍。他便知道她的病,在凡间是治不好的。虽然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但最近好像越来越严重。
她半夜经常被咳嗽声吵醒,他自己听了也是心疼。但是她想瞒着他,他便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她发白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这具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凤凰的神力。这怕是大限将至,你要好好照顾新儿。”
她最近格外的喜欢哭,动不动就会哭。一哭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掉,然后再也忍不住。云彭听到后,目光呆滞。抱着
她,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
她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凡间的大夫根本看不了她的病。她感觉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吐出来。
然后昏了过去,云彭找姜梵想办法。姜梵看到沫妍之后,朝他摇摇头:“最多三日,我没办法。”
“你说什么,最多三日她就会死。”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若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他宁愿不要去鬼城,他为什么要去鬼城。
姜梵拍了拍他的肩:“她不是凡人,这是她的宿命。”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希望他珍惜最后的时光。
他握着她的手:“不是说好要陪我到老,你怎么能先离开。你若离开了,让我怎么办?”
沫妍醒来后抚了抚他的脸颊:“即便我离开了,依旧会记得你。这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我会再来找你的。说好要陪你到老,我怎么会食言。”
“那你要你的你的话,一定要来看我。新儿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爹娘。”他抱着她都不敢合眼,生怕一闭眼她就消失了。
他们一直说着话,一直聊着。最后沫妍抵不住困意睡过去,他给她盖好被子。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流下眼泪,这还是他第一次哭。
宋诗彤见到儿子这般,将帕子递给他:“我知道了,刚才遇到姜梵了。想哭便哭吧!这里没有旁人。”儿子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沫妍。
如今她大限将至,让他怎么能不伤心。这好好的身体,怎么突然间就垮了。她还有新儿,她怎么舍得抛弃新儿。
她起床后发现云彭不见了,便出来寻找。就看到云彭在角落里默默哭泣,他曾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谁都不曾让他落泪,如
今哭的和孩子一样。
她将眼角的泪擦干,慢慢走回房间。她喜欢凡间,她不想离开这里。可是这里已经容不下她了,她必须离开这里。
她将被子盖好,云彭将眼泪擦干进来。她翻了个身起床:“我有些渴了,想喝水。”云彭立即给她拿水,将水递在她嘴边。
她靠在他怀里:“我死后灵魂会回到本体,我本体和漂亮了。一只凤凰,和你们人间画的凤凰差不多。我会来找你的,抛弃一切也会来寻你。我和沙华的情况不一样,灯苑收不了我的魂魄。”
她是神族后代,又是九天之上唯一的凤凰。灯苑的灯笼容不下她的魂魄,等她恢复真身之后。便会来寻他,她不会离开他。
“凤凰很美,我在梦里好像见过真正的凤凰。”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好像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但梦里的那只凤凰真的很美。
她点了点头:“或许我们之前,真的认识也说不定。”沫妍想着和他之前的点点滴滴,从除此相遇后后来忘记他。
他对她一直很温柔,容忍她所有的坏脾气。她回头看着他:“我想弹琴了。”
“我马上去拿琴,你等我。”他飞奔着去拿琴,她看到琴后抚了抚琴弦。试了试琴音,确定没问题之后。便和他合奏了一曲,那一刻她真的很开心。
一曲完毕后,她朝他笑了笑。就如她刚嫁给他那般,一口血吐在琴上。直接倒在桌子上,他赶忙将她扶起。
探了探她的鼻息,抱着她哭起来。直到下人进来收拾,杨沫妍死讯的事情才传开。他一直抱着她,不让旁人接近。
死讯一传开,大家都来了。云彭将他和沫妍关起来,一个人都不见。筱筱跪在外面,请求云彭让她见小姐最后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