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因和众人屏息静气地等待了几个小时,期间无人言语。
画作被小心地放在各自的身边。
随着时间流逝,紧绷的气氛开始让每个人的精神都陷入了疲惫,但没有人敢松懈。
。。。。。
大约几个小时后。
夏因注意到窗外,红光逐渐加深,隐隐出现了一抹亮色。
夜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沙漏,低声说道:“时间对得上,应该是天亮了。”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迟疑。
夏因感知到那种无形的危险感已经消退一部分。
它只是随着夜晚的黑暗降临而来,又随着晨光的出现悄然退去。
他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但目光依然锐利地扫过窗外和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苦艾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我们向城市内部前进吧。”
她的话让众人回过神来。艾德里克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皱眉道:“也好,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夜鸦重新整理了自己手中的镜子,将它小心地收入怀中,同时低声说道:“时间不允许我们停留太久。走吧。”
墨痕将画作卷起,用黑布包裹起。,放到袍子里面。
夏因也将画作纳入怀中。
夏因的服饰是中世纪贵族常见的长袍,胸前带有宽大的披肩,腰间束有精致的腰带,因此可以将画作稳妥地藏入怀中。
实际上,在场的众人中,除了墨痕外,其余人均身着类似的贵族服饰,而墨痕则穿着传统的学者长袍,显得更为朴素且功能性更强。
此时,夜鸦微微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外面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我们走吧。”
众人没有多言,陆续整理好随身的物品,推开门,走出了房间。然而,当他们踏出门槛时,夏因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眼前的景象令他头皮发麻。
天空中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盘,如同一只窥探的眼睛,无声地俯视着这片死寂的大地。
它的表面由一层细腻的黑色液体组成,不断蠕动着,像活物般微微波动。从圆盘的边缘,红色的液体缓缓流淌而下,带着一种诡异的缓慢感,几乎凝滞在半空中。
这些液体垂下如同长长的触须,在空气中扭曲成难以名状的形状,偶尔滴落到地面,发出令人不安的低沉声响,像是某种濒死的喘息。
夏因感到呼吸一滞,那红色的光映入眼帘,直接刺进了他的神经,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抬高,但仅仅凝视了那黑色圆盘几秒,便感到一股恶寒从脊椎直冲头顶,一双冰冷的手正抚摸着他的灵魂。
他立刻移开目光,强迫自己不再抬头。
天空依旧被厚厚的云层覆盖,但那云层似乎已经不再只是单纯的水汽。
它们浸透了黑色与红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暗红色,宛如被灌注了鲜血的棉絮。
云层偶尔裂开,露出圆盘的轮廓,猩红的光从缝隙中倾泻而下,像一只长满裂纹的血眼正向大地窥探。
街道空无一人,却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比他们来时更甚。
夏因甚至不知道,这街道是不是昨天来时的样子。
建筑物似乎被腐蚀了,无数黑色的裂痕和斑斑锈迹爬满墙面,像肢体扭曲的寄生物一般。窗
户的玻璃或是完全破碎,或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上面布满奇怪的纹路,像是被某种爪子划过,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地面上满是奇异的痕迹:干涸的黑色印记似乎是某种液体流过后的残留,偶尔可见细碎的骨头散落在尘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