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可进行证人交叉诘问。”
检察官翻阅着文件,将其中一份递交给法官。法官询问:
“这是什么?”
“这也是陈琉璃小姐的医疗诊断书。我提供的这一份是你第一次填写的,对吧?”
检察官诘问证人,妇产科医生再次擦着流汗的脸。法官亲自询问妇产科医生:
“证人,你开了两张诊断书?”
妇产科医生肩膀缩成一团。
“那个,那个……”
“请回答是或不是。就我看来,你写的这两张诊断书,内容有点儿不太一样。第一份诊断书,嗯,处女膜破裂,你判断近来没有性关系,需要外阴部治疗。辩护律师提出的是第二份……嗯,检察官请诘问。”法官正视着妇产科医生,然后对检察官说。
妇产科医生焦急地看着辩护律师。辩护律师不看她,只看着前方。
“首先,请你解释为什么写第二份诊断书,理由是什么?”
妇产科医生再次看着辩护律师,垂下眼帘思考。
“坦白说,我不知道这件案子是这么……”
话还没说完,检察官就追问:
“你的意思是,医生的诊断会因为案件的大小有差别吗?”
“这个……”
“第一份诊断书上判定最近没有性关系,这样的话,是暗示之前有性关系吗?”
“法官大人,我担任检察官十五年来,看过无数的诊断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诊断书。我问完了。”
“我也是……”
听来法官也想跟检察官一样说自己有多年的经历,可是却突然闭上嘴,因为想到自己的年资比检察官少。
法官想了想,接着说:
“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证人,你真的是因为案情重大,才改变说辞吗?”
妇产科医生都快哭出来了。
“不是的,法官,我绝对不会这样。我认为一张诊断书可以破坏一个人的家庭,意义重大。我身为医生,也是一个人,经常陷入这样的苦恼。如果是处女膜刚破裂时来,会特别容易诊断,陈琉璃的情况,处女膜破裂已经很久了。处女膜破裂很久,而现在她还是个年幼的学生,因此我认为年纪太小,性关系导致破裂的可能性极低。不是这样吗?现在才十五岁。怎么有可能在五年前进行性关系呢?这太夸张……”
“我知道了,证人。”
此时辩护方的黄大律师再度站起来。
“证人刚才说遭受性暴力的女人,通常因为羞耻的缘故,几乎失去理性。本案的被害人甚至还吃着饼干,很奇怪吧!你知道被害人有智力障碍吗?”
妇产科医生点点头。
“是的,检查之后性暴力咨询所所长告诉我的。”
“请你再回答一件事。以医生的身份回答。这样的孩子通常会有羞耻心吗?”
旁听席传出阵阵惊叫和怒骂。姜仁浩直觉地将琉璃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不让她看手语。琉璃将头埋在姜仁浩的胸口,没抬起头来,啜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