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悦急忙撕下衣角,为王虎包扎止血。
“杨小姐,我恐怕不行了。您别管我,自己逃吧!沿着这条山路往下走,很快就能到县城了。”王虎有气无力地道。
杨心悦没有接话,仔细替王虎包扎完,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才道:“你别说胡话,你都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
王虎摇头,“不行,我们哥仨没能保护好你,有负朱队长和小姐的嘱托,我已经受伤,不能再拖累你。”
杨心悦急了,“说什么拖累不拖累!要不是我执意要送月梅离开,也不至于让你们冒这次险。赵刚和孙强生死未卜,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
王虎还欲说什么,被杨心悦制止,“你少说话,省点力气。我看前面有菜地,一定是附近有人家。你忍一忍,我扶你过去找一找,帮你讨点水喝。”
杨心悦不容王虎拒绝,扶着他往菜地走去。
朱绿竹虽被喻曼要求休息,却难以入眠。
她心中担忧着秦月梅的安危,也在思索着营救林赴恒的策略。
此次任务艰巨,牢房守卫必定比之前还要森严,硬闯必然不行,小姐虽打算联系内部策应,但这其中变数太多。
她起身,决定还是先去了解一下手下人探得的牢房周边布防初步情况,以便能更好地制定营救计划。
喻曼紧握着手中的笔,写下一封密信。这是她到达蓉城以来第一次主动联系组织。
她明白,这场与三军联合办事处的较量,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博弈,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她望向窗外,眼神坚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救出林赴恒,保护好自己的同志。
杨心悦扶着王虎在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内心的挣扎与思索。
她心急如焚,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月梅生死未卜,林二哥还在敌人手中,说不定正遭受着折磨,时间每过去一分,林二哥的危险就增添一分。
而她却被困在这林子里,还没有走出去。
天色已经大亮,喻曼姐她们应该已经得知自己失踪的消息了吧?会不会很担忧?
大哥说不定也在为她的处境担忧呢!
她怎么就把事情搞成现在这样了呢?
她怎么就这么没用?
怎么能搞得如此狼狈?
她满心自责,不断地在脑海里复盘之前的行动,试图找出是哪里出了差错。
三军联合办事处的人,手段残忍且狡猾,他们定会利用林二哥做诱饵,等着自己和同志们去送死吧。
那她该怎么办?
喻曼姐会不会已经暴露了?她会怎么应对那些如豺狼的反动派呢?
终于,心悦看到了菜地以及它不远处的一户农家。简陋的房顶上冒着白烟,应该是在做饭。
“王虎,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叫门。”
“嗯。”王虎实在是没了力气,脸色苍白。
王虎就地坐了下来,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杨心悦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走了出来,“你找谁?”
“你好,小兄弟!我和我弟弟在山里迷路了,看见这里有人家,想来讨一碗水喝。”杨心悦看了一眼靠在土坡旁面色苍白的王虎,心里五味杂陈。
“你等一下!”小朋友转身进屋,把杨心悦一个人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