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妇人脸上的遗憾又转移到了于千岩脸上。
小寒眼珠子转了转,小声对于千岩说:“我晚上戴,每天换一样,只给你一个人看。”
于千岩用尽了自制力,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朵尖,随后慢慢红了脸。
小寒占到了上峰,更放开了,拉着于千岩的手,继续看。
金首饰三套。
银首饰一套。
玉环一枚。
玉蝉一个。
湖笔十管、端砚一方、徽墨一箱,宣纸一箱。
小寒惊喜连连。
于千岩看她喜欢,心情也飞扬起来。
沈月娘看着二人,泪眼朦胧,心中默念:“小姐,小少爷他健康的长大了,也遇上了对的人,你泉下安心吧。以后,我定好好照顾他们。”
沈月娘是于千岩妈妈沈蓉的丫鬟,从小一起长大,沈月娘年长些,成年后就嫁给了府里的佣人。
沈蓉出嫁后她和丈夫就成了陪房,留守在苏州的宅子里看家。
后面出事后两口子一口咬定,她们是被压迫的贫苦人。保险起见,她半夜用泥糊了门头,把院子里的东西偷偷运回了她男人的老家,别人进来只看到了脏兮兮,光突突房子,才保住了这间院子,但是为了保住房子,姨夫和人拼命打架,瘸了一条腿。
于千岩下乡前她找了过去,知道他妈去世了,悲伤得晕厥了过去。
于千岩送她去了医院,原来是营养不良。
她年轻的时候,虽说是丫头,但是养的和小姐也没多大区别,并没有什么谋生技能。
她男人瘸了一条腿,去了家附近的裁剪铺帮工,一个月只有十块钱,这些年涨了些,但也不到二十块,根本不够一家人吃用,她只能卖血补贴家用。
于千岩给她补足了近十年的工钱。
“阿姨,我要下乡去了,你和姨夫带着磊儿好好生活,这些钱省着些花,尽够你十年的花用了。往后,我还在,便每月给你和姨夫寄工钱,如果没寄了,那有可能是我不在世了,你也不必找我,好好的活下去。”于千岩说。
“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有这许多钱。小姐没了,你要是也没了,那我还活着做什么,我也追着你去得了。”沈月娘哭道。
“阿姨,我如今只有你一位亲人了,你要保重,我答应你,有一丝机会,我也会努力活下去的。”
“呜呜呜...”沈月娘悲伤不能自已。
于千岩送她回了苏州,带她去祭拜了母亲。
当年他爸爸把他妈妈葬回了老家,这是她的遗愿。
妈妈的嫁妆里有一套房子,因为爸爸不喜欢,妈妈只带他来过一次。
房子和他记忆里,天差地别。
主房里空空荡荡,虽然打扫得纤尘不染,但一件家具也无。
“我怕别人破坏,把主房里的东西悄悄拉到乡下藏起来了。”沈月娘带他进了西偏房,家具、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生活痕迹明显。看来一家人都生活在这里。
“磊儿呢?”于千岩问。
沈月娘前面生养过两个都夭折了,磊儿是第三个孩子,比于千岩小五岁,也是妈妈给他过满月,于千岩才来过一次。
“上学去了。”沈月娘给于千岩煮了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