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花看到黎玄山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她马上面露悲切,像是收到了欺负似的,抖着一身肥肉冲了过去。
“玄山!玄山啊!”
女人的眼泪是说来就来,扶着黎玄山的胳膊嚎啕大哭。
黎玄山抿了下唇,低声道:“您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了么,李谦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是谦儿托人给我传了信,说他在牢狱里受尽折磨,都快活不下去了!”
赵溪月翻了个白眼。
受尽折磨?活不下去?
李谦在牢里,明明跟个大爷似的!
张梅花却不依不饶:“玄山啊,自从老头子走后,我就只剩下谦儿这一个念想了,你们不能把他给夺走啊!”
她说的情真意切,甚至哭到昏厥,被黎玄山扶着才能堪堪站稳。
而黎玄山则始终沉默着。
鬓前碎发遮住他的晦暗的眉眼,绯红的薄唇轻抿着,像是刀锋上流动的寒光。
赵溪月叹了口气。
“您先跟我回去吧。在这里闹,解决不了问题。”黎玄山说。
张梅花没有拒绝,哭着擦了擦眼泪,然后冷冷剜了眼赵溪月。
她就是故意将事情闹大,以便把自己的儿子从牢里捞出来的。
如今赵溪月看到了,黎玄山也看到了,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送走张梅花后,黎玄山很快又折返回来。
“赵溪月。”他低声说:“我已经跟她说过,以后她不会再来闹了。”
赵溪月其实并不在乎张梅花怎么看待自己。
只是她隐约觉得,收养黎玄山的那一家人,像是一根根锁链,将他死死困住,没有丝毫喘息之机。
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然生出丝丝怜悯来。
“我知道了,至于李谦的事,我以后不会再干预。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黎玄山沉沉的“恩”了声。
在他即将转身离开后,赵溪月终究是没忍住喊了他一声。
“黎玄山,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对那一家人已经仁至义尽了。”
男人伟岸欣长的背影一僵,沉默片刻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赵溪月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可没想到,就在第二天一早,她得到听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