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皮肤病?”李善光心思千回百转,追问道:“那是什么?”
赵溪月略一思索。
李崇佑的病,用现代术语来说,叫做红斑性肢痛症。是由于寒冷所导致的血管收缩障碍,这种障碍会影响人对于温度的感知,而李崇佑这种,就是最常见的感到炙热的类型。
不过她如果这样解释,李善光和御首太医肯定听不懂。什么红斑性啊,什么血管啊,别说是云国了,估计整个陇瑛大陆都没有这种概念。
在李善光极具压迫力的视线下,赵溪月缓缓道:“这种病目前没有具体的名字,我也是在娘亲留下的手记里才看到的。”
赵溪月的娘亲也是个郎中,这时众所周知的事实。而且她娘亲早年周游各国,见识的确比御首太医要广。
用她当做借口的话,可信度最高,也不会引人怀疑。
旁边的御首太医却冷哼一声,抢在赵溪月跟前道:“说来说去,那不还是皮肤类型的病?”
他心里也开始没底起来,只能尽量证明自己的诊断没有偏离病因太远。
不然说出去了还怎么做人啊?
赵溪月淡淡道:“我说过了,不是皮肤病。你所看到的皮肤干裂等情况,是这种病发作的征兆,而不是原因。换言之就是,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因果。”
御首太医傻眼了。
什么病发作起来,能让皮肤变成那样啊?
李善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继续追问:“那要如何治疗?”
“这种病属于体内的疾病,需要服药进行调节,外敷是没用的。”说着,赵溪月看了眼御首太医,发现他的脸色格外难看。
毕竟他这次过来,就是想用外敷药水来给自己正名。结果他从一开始就错了,李崇佑的病只有内服药物才行。
赵溪月继续道:“这种病属于血痹、热痹范畴,《素问》这本书里提到过,人有四肢苦热烦,逢风寒如炙如加剧。手足之火发于心肝,应以药物润之抒之,其病自退。”
御首太医一怔,眉头紧紧皱起。虽然很不愿承认,但赵溪月说的很有道理,是他从未了解过的思路。
不过,《素问》是什么书?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赵溪月先引经据典,证明自己的话并非空穴来风。然后又上前提笔,在纸上写下药方。
“当归,生地,赤芍……”李善光缓缓念道:“还有川牛膝和甘草?”
写完后,赵溪月道:“对,这些是我娘亲给那人治病时的药方。不过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我要根据令郎的情况进行调整。”
御首太医快步上前,扫了眼药方后,又开始打量赵溪月,面色隐隐发白。
相比起他的遮遮掩掩,赵溪月十分大方的就公布了药方。对比之下,他就显得有些小气了。
李善光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看着御首太医的视线有些冷:“太医,您觉得呢?这药方如何?”
“这……这……”御首太医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