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是个很稳重的人,绝不夸大。看来那些人打听到的消息十分重要,才会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赵溪月没有耽搁,马不停蹄的就往貔貅楼赶。
陆婷就待在门口迎接,看到她的马车过来,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先后进入貔貅楼三层。
在这里,赵溪月见到了自己派出去的几人。除此之外,还有个花白头发的老者,骨瘦如柴,但身上的衣服却很新,估计是被陆婷给收拾过了。
赵溪月看了眼众人,道:“这位是?”
陆婷道:“是他们从博州带回来的。这人似乎是桑珩远亲,对他十分了解。”
赵溪月点头,道:“路途奔波,辛苦。你们先下去休息吧,陆婷你留下,倒杯热茶来。”
很快,热茶被送到老者手中。他浑浊的眼珠看了眼,小心翼翼的接过,低声说:“谢谢大人。”
赵溪月坐在他正对面,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他抿了口茶水,枯瘦的手指摩挲杯沿,像是有些胆怯的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们都喊我老桑……”
这人身上有不少伤口和冻疮,估计在博州的时候过得很差,还长期遭受挨打。
赵溪月对其很有耐心,温声道:“桑前辈,您知不知道桑珩此人?”
听到这个名字,老桑缩了下肩膀,缓缓地点点头:“我认识。他是我远亲……很小的时候,我见过他一面。”
赵溪月:“能跟我说说这人吗?”
陆婷则适时的取出一些碎银放在老人跟前,意思十分明显,只要他照做,这些钱就都是他的。
果不其然,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老桑在看到那些碎银子后,眼睛都亮了下,他放下茶杯,眼珠左右瞟着,似乎在思索从哪里说起。
赵溪月也不催促,很有耐心的静静等候。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老桑嘶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桑珩,他家里挺有钱的。老爹在博州开了个铺子,所以之前都过得很好,是家里的独子。”
说到这里,老桑又顿了顿,他微微叹气道:“但是在他八岁那年,家里的铺子起火,他老爹老娘都死在了那场火灾里。偏偏他老爹还接了别人的活,如今活没干完,又欠了人家一大笔钱。”
赵溪月微微拧眉,通过老桑的回忆,她发现桑珩过得并不算好。难道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才流浪在外,最后被宋不疑捡了回来?
老桑继续道:“听说他当时过得很苦,但欠的钱太多了,怎么也还不上。还落下了一身伤病,最后因为没钱治,就死了。也没人给他买棺材,用草席一裹就丢了。”
听到这里,赵溪月浑身一震,后背传来一阵细细密密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