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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清早的,又闹什么幺蛾子?
雍正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问道:“太后怎么了?”
安达迟疑道:“皇上……她是自己过来的。”
不是奉太后的命令?
雍正纳了闷,问道:“何事?”
安达道:“严嬷嬷说,之前太后跟您提的事,还望您再仔细想一想,看看有没有……”
话还未说完,雍正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让严嬷嬷回去吧。”
他这个人,生来最讨厌别人要挟自己。
太后三番五次的以自己心爱的女子为条件,逼他立允禵为铁帽子王,好不容易他找到了解决之法,现在太后是不来了,她身边的老嬷嬷又跟着搅合……
感情是感情,朝政是朝政。
他再喜欢瓜尔佳氏,也不可能拿着江山社稷闹着玩。
老十四这个人,本来就有野心,他还没登基前,允禵就为了太子之位,敢豁出性命,到战场上打仗。
身负军功,又有野心,朝里一群朋党,还有太后做后台。
他忌惮打压尚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他再进一步?
老八是无所谓,他讨厌归讨厌,但当年毙鹰事件一出,皇阿玛已亲口绝了他的皇位。
他如今让他任总理王大臣,是要稳定朝纲,让那些支持过八王的臣子安心办事,他不会秋后算账。
提拔老十四为什么?给自己找麻烦?
雍正随意就把前来讨情说话的严嬷嬷给打发了。
卯时正,天已大白,乾清宫前的汉白玉石阶下,一个头戴花翎的太监手持钢鞭,远处一声尖细的“鸣鞭”传来,那太监手臂用力一挥,“啪啪啪”的三声脆响,顺着清晨的风传的老远。
原还站在殿中央、广场上的众臣子们还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话,鞭声一过,立即静了下来。
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整理了一下衣冠,微微低着头,以示臣服。
不久,苏培盛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雍正从殿内的侧门进入,迈上阶梯,高坐在上首的龙椅上。
他穿着繁重的龙袍,看着很威严,但动作姿态什么的却肉眼可见的闲适,和跪伏在地上的朝臣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手里慢慢捻动着念珠,也不言语,而是往下首随意一瞥,像是在检视谁来了,谁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