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两眼一翻,水灵灵晕了过去。
牧白单手拎住公爹,拖着他走向徐青沉,望向她,“我与你一起去。”
那些骑兵正在装备马具,整理甲胄,空气中一片紧张肃杀之气。
徐青沉摇摇头:“马匪人不多,我就是过去开开眼。”
她低声对牧白道:“你知道的,我志存高远,可并未见过甚么大场面。那日车队袭杀,我竟被吓得呆若木鸡,实在不该。”
徐青沉坚定道:“牧郎,我不想要胆怯之心,李宣臣能护得住我,百人骑兵对上马匪绰绰有余。你不要担心我,现下李宣雾怀孕了,你就在营帐里待着,护好我爹他们和李宣雾。”
她摸了摸牧白头上落得一层雪花,将它们掸开:“牧郎,你虽是男儿郎,但却有将才,你与我在一起,我会有让你堂堂正正,脱胎换骨,立于士林的一天。”
那日黑衣人袭杀,李宣臣杀敌无数,势不可挡,可她的牧白也不差。
她那时只觉得李宣臣像是嗜血恶魔,而牧白脸庞溅血站在那,她又觉得牧白简直是从天而降的战神,令她充满了安全感。
牧白眼瞳深沉,抿唇不语,“我想要与你一同去,我不放心。她们的主君是李氏,对你不忠心。”
而他对她自小倾慕,誓死相随,忠诚不二。
牧白:“若是遇到了危险,她们只会以李宣臣为重,我不放心你。”
徐青沉又劝了几句,牧白还是坚持要跟。
那边李宣臣已经集结好人手,开口催促,徐青沉只能让牧白也跟上。
牧白将手里昏过去的柳氏丢回营帐,留给徐从从和徐容容照顾,丢下一句:“夜里不要乱走,活着能吃臊子面。”
牧白牵出毛驴浮云,提着长柄猎刀,步入夜色。
李宣臣咴了一声,胯下的乌骢嘶鸣,她扫到牧白,对徐青沉轻蔑道:“一个男人,你竟让他骑着驴跟来了?二十里地,这驴跟得上吗?”
徐青沉不高兴:“你不能说牧白的坏话,也不能说浮云的坏话。浮云虽然只是只驴,但潜力很高,不容小觑!”
也就是这个世界和她上个世界的历史不同。
想在她上个世界的历史中,有位高粱河车神。当初宋太宗御驾亲征在高粱河兵败,独自一人仓皇中驾着驴车逃跑,不论敌军还是自已人,没人能追得上他。
那驴一夜带他逃了二百里路,跑得巨猛巨远,大臣们四处找不到皇帝,急得都要另立新君了。
可见优秀的驴儿的潜力,并不比马儿差多少!
她很相信自已的神驴浮云。
牧白喂浮云吃了几颗果子,浮云在睡梦中被叫醒的起床气才消了,蹄子在地上蹭了蹭,神气地昂起头,昂昂叫。
牧白又给毛驴扶正了,它脑袋上的向日葵布花。
当初徐青沉上学时,她和毛驴都特别讨厌下雨天,就效仿晴天娃娃,让牧白给她用黄色布头,扎了个向日葵绑在毛驴的头顶,祈愿一人一驴都有好运气,她们安好,便是晴天。
牧白没管李宣臣的狗叫,冷冷抬眸:“还不走?”
李宣臣哼了一声,马鞭扬起。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