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被她揉的脑袋晃来晃去,焦虑散去些许,眉头微锁,她看向李宣臣,眼睫颤动,“那不都是玩笑话吗?不要逗我了,你图啥呢。”
她这样的草根秀才,没有任何资本和底牌,想要上升只有勤奋,隐忍,掠夺。
在李宣臣眼中,她就像只一时间被吓得失去了方向的小鹿,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自已的恐惧,惊得一头撞死在树上。
李宣臣弯下腰,额头顶着她的脑袋,道:“嗯,我图啥呢?”
她笑嘻嘻地拽她辫子,“那你让我亲一口?”
徐青沉:“……”
徐青沉推开她,“我不要你的誓死守护了。”
“干嘛呀?你嫌弃我?”
“是啊,我嫌弃你的血盆大口,我怕你一张嘴,就将我脑袋给吞了。”
“能吞得下?我试试,过来。”
“你这人!……”
“嗯,我这人!我李宣臣向来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只听老娘想听的,只干老娘想干的。”
“你别动,大言不惭的徐青沉,让我试试能不能一口吃掉你的脑袋瓜。”
“晏晏,你妹妹又发病了,我们快跑!”
李宣雾松了口气,扬起笑意,被她拉着奔跑。
李宣臣在后面,追追停停,故意吓唬她。
“哈哈,李宣臣,你那双长腿一点用没有,连我都追不上!”
“嗤……是你那双增高鞋垫太抵用了,伟岸的徐秀才,我哪能追得上你!”
“哈哈。”
“晏晏,下雪了!李宣臣,下雪了!”
“嗯,下雪不是很常见吗?我们北方的冬天,经常下雪!都要看腻了。”
“没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突然想要欢呼一下。”
“噢。”
“下雪啦!下雪啦!”
“下雪了!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她们并肩站在风雪中,徐青沉伸手去接雪花,兄妹二人也跟着伸手。
薄白铺满三个少年人的头顶,投入她们滚烫的掌心。
……
纷纷扬扬的雪花自天际飘落,落入朱门绣户,落入棚户沟渠,落在州府衙署,落在山野耕田,融到水里,跌进泥中。
它们将成水,成冰,成来年天地万物。
“晏晏,李宣臣,新年快到了。”
新年快到了。
但愿新年胜旧年,明日胜今日,李贞澜早点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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