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兰已经整理好了衣裳,学着江湖人抱拳道“各位好!不知各位盛意邀再下二人前来,所谓何事?”虽然堂上没有人开口说过话,但她认定这些人一定和她南边的省份有一定的关系。所以她这一句是用南边地方话说的。
果然她说了后,坐堂中的中年人眉头一皱,脸色一变。堂中坐在交椅上的人,也有人交头结耳,显然对她能说一口南方的地方话很惊异。
堂上的中年人终于说话了。但不是用的南边话,而是一口标准的京话。他沉声道“不知尊驾是那条道上的?我们堂的切口,尊驾是如何知道的?那包东西尊驾又是如何处置了?如果尊驾不说明白”言下之意很明显。
杨天兰心道这人到是开门见山,简洁的很。看来他们并不知道的他们真正身份。叶青并没有卖了她,看来他是四阿哥的暗桩了,叶青会救他们从这里出去吗?他有这个能力吗?以他所站的位置来看,他并不是在堂上起重要作用的人物。叶青如果要卖了他们,她也不会手软,他一样也跑不掉,她会说出他是内奸这个话来。当然这是最不好的打算。在她自已生命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的时候,要活着,说不定要把船上的那两个重要人物都给卖了。要活着出去,还是要靠自已。把命交到别人的手里,自然是靠不住的。
她心中一动做无辜状道“在下是一个跑江湖的。那句切口是无意中得知。您要知道江湖上的消息本来就灵通,这事上没有一个保得准的事。那日有一个白衣的年青人主动过来和在下搭话,在下就说了那一句切口,哪知那白衣人就交给再下一包东西。真是异外之喜!在下是个求财的,以为是好东西,那知牛皮纸中不过是一本破书,不值钱。在下心中就恼了,最近没什么生意,行情差的很,以为天上掉下些金银,怎么知道是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呢。您说在下能不恼吗?这时又有一个粉衣女子进得店里,在下才知道那白衣人等得很可能就是这位了,在下心生戏弄之意,就装扮成白衣那位,另把一本给了粉衣女了。在下只是心中一时不愤,不知道得罪了贵堂。至于那本破书,在下出了那个门,走到一个暗巷,一个穿的不错的中年人,跟在下买,出价十两银子,这东西对在下没有,就给了那人。”这样总是可以说圆了吧。不和这些人反对的朝庭搭上关系,应该就不会要他们的小命了吧。
令山总堂主刘一虎点了点头。她说的跟太湖西山堂口的说的一样。但真的与她无关,是把诗经给了人吗?他又问“你是从京里来的,看打扮是在旗的吗?”
山总堂主刘一虎点了点头。她说的跟太湖西山堂口的说的一样。但切口不是能轻易能知道的。尤其是这种等极的切口。一般的切口是帮中信众所共用;帮中信众人数众多;就保下住不有人多口对人言的。但这个切口是启用不久;用于堂中重要人物表明身份;不被外人所知;这个解释不通。真的与她无关,她只是把诗经给了人吗?诗经中包含着一个重大讯息;这个讯息至今为止还是保密的;因为那个人还安全的活着。消息还未透出去。这是使他安心的。他又问“你是从京里来的,看打扮是在旗的吗?”原本以为这个人是个旗人;哪知会说南方话;不得不问清楚。
杨天兰当然不肯认自已是满人,她道“在下是汉人,如假包换的汉人。只是在京城讨一口饭吃,京中的日子不太好混就准备回老家混口饭吃。”
堂上一人用南方的地方话道“你是XX地方的人吗?”
看来刚才的南方话起了作用。她大喜。这些人是恨满人的,只要说自已不是满人还是有生存的机会的。杨天兰道“在下的家就住在X镇X村X巷的有一棵大樟树的黄泥巴杨家。”她说的就是老家的地址,老家一直没有什么变过,X巷的大樟树起码有五百年以上的历史,这么说应该没错的。
堂上另一人果然点头道“的确我们那儿有这么一个杨家。你是杨家的女儿?”
老杨家在当地大姓,分枝极多。
那人一定是熟悉他们老家的人。
不说细一点恐怕人家不相信。杨天兰胡扯道“我是杨家第十三支,杨家七爷的女儿,叫杨蓉”杨家七爷是有的,就是她杨天兰的祖宗,第二十几代的祖宗,在旧年里重编族谱的时候,她记得的。最近几年请人续家史的多了;大家都想找一个显贵做自已家的祖先。她回去翻了老久;研究了许久;往上数;看了几十本;才在宋代找了一个当官的祖宗;那位祖宗当好象只当了一个小小的县官;不过也不错;总算祖上有当官的。杨天兰总爱对人说她家也算得上是官宦世家。其实他们家除了这位祖宗后;一直再无做官的;要不然怎么叫黄泥巴杨家呢。他们家世代做粮米生意;这个杨七爷也是康熙时人,应该没错的。杨蓉是女子名,族谱上没有女子的记录,但他们这一支女生叫蓉啊;芝啊;淑的居多;如果那人说不对;她就改一个;不过;应该没有人可以识得的吧。
杨天兰胡扯道“我是杨家第十三支,杨家七爷的女儿,叫杨蓉”杨家七爷是有的,就是她杨天兰的祖宗,第二十几代的祖宗,在旧年里重编族谱的时候,她记得的,好象也是康熙时人,应该没错的。杨蓉是女子,族谱上没有,应该没有人可以识得的吧。
那人惊道“你父亲是杨庆天?”
杨庆天,她记得好象不是他们那一只的。印像中杨庆天好象是本家十二房的大爷。杨天兰答到“不是,在下的父亲是杨庆余。”
那人噢了一声,脸色好了不少,几乎是带着笑道“原来是庆余家的老三。听说你跟父亲去了以后,你跟你哥一直在外做生意,没回本家去,原来到了京城了。”
杨天兰对那人笑问道“不知道叔叔是哪位。我们兄妹二人在京城里讨生活,兄长还有一点生意未完,让我先回家去。这位是兄长的一个熟人,在京中传教的洋和尚,他也到南边一走,故我们搭了南边的商船。”
那人道“我是你们隔壁村的老王家的,和杨庆天到是极熟的。”
原来这位是隔壁村的老王家的。隔壁村一向民风彪悍,会打架的特别的多,原来是老祖宗就是做强梁的,混黑社会的。难怪这么的能打!难怪,难怪!
王家村有一个特点就是家家种有好吃的桔柑,只有他们那儿的因为水土的关系与别处的不一样,个大,且甜,隔了一条清水河,就不一样了,杨天兰他们老家也种桔树,可种出来的又小,又不甜。老家的孩子总喜欢跑到王家村去偷他们的桔子吃,总是被他们王家村的赶出二里地去。
杨天兰连忙搭关系喊人家王叔叔。
他王叔叔也就应了。和总堂主说了好些好话。说她一个小孩子,不懂事。
令山总堂主刘一虎可没那么好骗,他冷冷道“你在京里混的不好,怎么周身戴的如些富贵。”
杨天兰一笑答的极好“小生意不好开口,其实想在途中干上一票,回去也好做一点小买卖。不穿戴的好一点,骗不了人去。”只要他们就把他当着一个骗子就容易了。
令山总堂主刘一虎有一点半信半疑的,本以为这个小丫头是个旗人,也许是个角色也说不定。哪知是他们南边人。看她把籍贯,出生地说的都对上了,说她不是汉人也说不过去。她真如她说的只是个做生意的骗子吗?还是一个藏得很好的鹰瓜孙呢?他到有一点吃不准。
接着又盘问了杨天兰很久,比如买书的人的样子,穿着什么衣服等等。有一些问题是反复的问,看她前后说的一不一致。杨天兰为了生存,是何等机灵之人,回答的一丝不乱。
接着杨天兰和马利埃被关进了一个小房间内,条件还不错,大概是她才认的王叔叔的面子吧。他们没有把他们当作鹰瓜孙杀死在当场,以祭他们死伤的兄弟,以经算他们的命大了。但他们在短时间是不打算放了他们了吧。杨天兰看得出来堂上几个人是半信半疑的,但信了又如何,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他们会不会杀了她以灭口,这可是黑社会为保证不暴露,常用的一招啊!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这二日杨天兰是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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