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喜确实很恼火,但他知道对着尉迟江晚发火没用,看走眼很正常,加上付子婴离开后,朝堂上得局面也离不开尉迟江晚,这个时候他不可能重罚尉迟江晚。
最重要得是,他也不想罚尉迟江晚,人家前前后后跑了那么多路,为他担了那么多骂名,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寒了臣子的心,他未免也太薄情寡义了。
“臣犯了大错,陛下罚臣多少年俸禄都是应该的。”尉迟江晚赶紧跪下身去。
他知道铁喜很生气。
就算这种情况下,他都没有重罚自己,足以见的自己受到的恩宠。
“以后觉得不行就是不行,直接告诉朕,别天天拐弯抹角的,朕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
“知道了,臣再也不敢了。”
“南面百姓的安抚马虎不得,张道清是个有能力的人,就由你上奏举荐……”
“是,陛下……”
“还有,把你身边那群人收拾收拾,能用的再留下,酒囊饭袋就赶紧踢开,省的朕哪天用你的人都不知道该用谁。”
“是,陛下。”
…………
尉迟江晚踏出垂拱殿的一瞬间,脸上就浮现出明显的恼火之色。
而等到尉迟江晚走出垂拱殿之后,铁喜便看向了孙家碗,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
“让刘志过来,一刻不要耽搁,立刻过来!”
孙家碗看到铁喜脸上的愤怒,赶忙应道:“是,陛下。”
而后,便迅速吩咐手下的太监去找刘志。
孙家碗悄悄观察者铁喜的表情,等后者情绪平复了一些,孙家碗才开口说道:“陛下,莫要动气,小心伤了龙体啊。”
铁喜听完孙家碗的话后,深吸一口气。
“胡百道胆大包天,朕若不杀他,难以消气,对了,还有刘志,等下你来跟他说,作为密探,一天天不想着替朕办事,不断往尉迟江晚身上靠,他要想去高丽就直接说。”
“是,陛下。”孙家碗赶忙说道。
尉迟江晚虽然有意疏远刘志,但刘志却不想疏远尉迟江晚,经常和尉迟江晚派系的官员结交,闲时更是小酒一喝,勾栏听曲,活得十分潇洒。
不仅仅是刘志,实际上整个大宋的官员,现在都十分阔绰。
朝廷有钱了,自然也提升了官员的待遇,加上战场上连战连捷,江山稳固,百姓安定,一个个都开始饱暖思淫欲了。
尤其是如今高丽和大宋的通道越来越多,许多高丽女子都来到了大宋境内,做着皮肉生意,赚取白银,而后带回高丽。
这些事情,铁喜并不清楚。
他只是皇帝,不是神仙,不可能了解天下的所有事情。
更别说,作为官员们的必修课就是琢磨皇帝,很多时候,下面的人比皇帝自己还要了解他。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皇帝的底线在那里,他们都摸的一清二楚。
铁喜显然不是一个因为官员们浪荡一些,就会大发雷霆,惩治他们的皇帝。
尉迟江晚先是去了一趟枢密院值班房,跟王志忠讨论了新一轮科举的事情,而后便离开了皇宫。
王志忠是什么人,三言两语就从尉迟江晚那猜到后者出事了。
尉迟江晚经常在外奔波,实际上和胡百道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王志忠不同,他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