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真清楚啊。”
“是在您写的一份随笔上看到的。不过,在雾积有位名叫中山种的女招待,也是八尾长大的,夫人认识她吗?”
“我怎么会认识她呢!刚才已经说了,不知道!我从未去过,从未听说过的地方,不管那儿有哪的人,都与我无关。”
八杉恭子显得有些激动,但是,这说不定是她认为这样做反到自然,而故意做给人看的。
“我还有约会,告辞了!”
八杉恭子显出无法再同这种无聊的对手继续谈话的姿态,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栋居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可以阻止她要走的借口。
“夫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横渡突然开口了。
“您知道那首‘草帽诗’吗?”
“草帽诗?”
八杉恭子向横渡投来疑惑的目光。
“妈妈,我的那顶草帽,现在怎么样了?在那夏日从碓冰去雾积的路上,落在溪谷里的那顶麦秸草帽!”
横渡开始吟咏起西条八十的那首诗来了。八杉恭子的脸上立即起了变化,刚刚站起一半,就躬着腰僵在那儿了,瞪大了眼睛盯着横渡的脸,就像在盯着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物体。
然而,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立即就恢复了自己那训练有素的职业性表情。
“不知道这是首什么诗。失陪了。”她甩下这么一句,低头行了个礼,便径直地离去了。八杉恭子走后,栋居和横渡两个人仍茫然地坐在那里,漫无目标地盯着她所离去的方向。待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栋居,看见了吗?”
“看见了。”
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没错,八杉恭子对那诗有反应。”
“这就足够了,看来八杉恭子确实知道这首草帽诗。”
“明明知道却说不知道。”
“诗中出现了雾积的地名,这也就证明她是知道雾积这个地方的。”
“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呢?”
“真是可疑啊。”
“可疑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最初你说想了解一些有关她儿子的情况,可她却全然没问那是什么事儿。这并非是她忘了,而是注意力过于集中在雾积这个主要问题上,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个问题。从情理上看,警察是冲着她儿子的事情而来的,若是通常的母亲,她的注意力应当集中在这一点上。”
“嗯,照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八杉恭子准备起身告辞,是在你背那首草帽诗之前。”
“刑警是为她儿子的事来的,而作母亲的却问也不问就要离去,这是很不正常的。”
“可以理解为她想从我们面前逃走。”
“不错,她的确是想逃走。不,她已经逃走了。”
他俩顺着断断续续的线索追寻了一番后,现在似乎感到终于靠近了那真正的靶子。
然而,目前还没有拿到射那靶子的箭。
横渡和栋居将八杉恭子作为重要嫌疑人在搜查会上提了出来。
“如此说来。你们的意见认为八杉恭子与杀害约翰尼和中山种老太太的案子有牵连。”那须眯缝着眼睛说。
“我们觉得她很可疑。”
“如果将八杉恭子看作凶手,其动机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