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晴对墨舒宜抱怨夏若曦,不过这倒提醒了夏若曦,那个前世被她用笔洗砸走的画教,未久就要出现了。希望到时候,她能好好利用,纵然现在发生的事,让她有些丧气,极力想改变的事,终究没逃过宿命的安排,不过,她要是就此罢手,这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夏若曦撇嘴说:“切,我脾气臭,你怎么也不问问你那个朋友,他个脾气又好到哪里去了?一派的臭清高。”
周芷晴立即呲牙,“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吗?少推卸责任,脸皮厚也倒罢了,偏偏还蛮不讲理。”
夏若曦一脸无辜的娇嗔,“哼,你才不讲理呢,这天底下还有比我更通情达理的人吗?”
“额……呸!”周芷晴一派夸张的想要呕吐的表情,“是找不到比你更不要脸的,是真的才对!”
夏若曦耍赖的哇哇大叫,“我的脸好好的就在我的脸上,我什么时候说不要的了?你休要造谣生事!”
墨舒宜看到两个人又像以前一样斗起嘴了,掩口而笑,心情好的不得了。不过,她心思一转,对夏若曦说:“其实妈真的希望你能在画画上面有所造诣,上次那个家教,倒真是个性了些,太过桀骜,我再想办法找个脾气和画技都上好的,好好教教你。”
“算了吧,阿姨,就算脾气最好的画家,也没办法消受这大小姐的臭脾气。”周芷晴不屑的说。同时故意白夏若曦一眼。
夏若曦也不含糊,即刻甩了两个大白眼报复过去,“哼,就凭晴晴这样的话,妈,你好好帮我找个家教去吧。看看到底是我不是,还是晴晴替我找那人的不是。”
墨舒宜点头,“一定寻个性情温和些的。”说罢,又想起了别的事,“对了,你潘晔叔叔打电话过来说,那个贺麟邦辞职了。”
天泽集团留不住贺麟邦,这些夏若曦早就知道,所以也没什么讶异的,就是不知道那个潘晔是给了贺麟邦怎么样的差事,别错待了,不但没讨好,反而增加了贺麟邦的怨恨才好,于是问母亲墨舒宜,“怎么个不呆了?潘叔叔没安排妥当吗?”
墨舒宜挑挑眉,“各处的重要点的职位都没空缺,让他从最底做起,怕他以前尊贵了的,受不了那艰苦,好不容易,调了个行政后勤组长,偏偏他还是不能受忍,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他自己不肯纡尊降贵,我们也无可奈何。或者他处,他另有高谋,这些即是我们无力顾及的了。”
夏若曦差点晕死。居然给贺麟邦安排了那样的职位,怎么着他以前也是个副厅长级别的——,可是现在说这个也已经晚了。或者,她当初就不该生出给贺麟邦工作的心思。从母亲的角度,其实也是给足了贺麟邦面子,不管他以前多么荣耀,他们夏家不曾受他本分恩惠,如今他落难了,反而给他一个饭碗,他不肯端,也是他自己虚荣的事,怪不得别人。夏家再有钱,也是凭自己本事挣得,没有义务供养他这个闲人。
罢了,如果她的好心,反而让贺麟邦生了恨,那么也只能怪他心胸狭窄,任由他去吧。夏家的敌人多了去了,求和及谄媚,是解决不了敌人的虎视眈眈的。总是,前世贺麟邦也没对夏家生出太多的威胁,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罢了。她也没什么可惧怕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夏若曦此刻觉得真是无法克服那种挫败感。这是不是如红楼里的王熙凤似的——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可是纵然她不算计,前世不一样悲惨死去?
夏若曦偷偷的握紧了拳头,总之她是不会罢休的。那些伤了她的人,背叛她的人,算计了她的人,今生她绝对不会那么随意就放过了他们,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出那口恶气。
想起下午要帮姚芊芊画画的事,夏若曦微蹙眉,这总是前世没有的枝节,不知会生出什么故事。有六年的时间,她就不相信,她真的机关算尽,也不能将历史改变一丁一点儿?
夏若曦想起之前她特地让母亲送花给姚芊芊,不知道她这先一步的谋划,收到了期望中的效果没有?逐,问母亲墨舒宜,“对了,妈,你同那个姚芊芊遇到过吗?”
墨舒宜点点头,“前儿,在院子里碰着了,是她先招呼的我。我当时认不得她,还是她自己说了,我才知道。不过也没个说几句话。那孩子总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夏若曦觉得还满意,至少证明她没白费心思。那姚芊芊还是心中听领情的。
那么下午她要是画了油画,换的姚芊芊的欢喜,以后,这段交情也就算是奠定下来了。
这时也近中午了,三个人回病房,准备吃饭。
乘上电梯,电梯也要关上门了,夏若曦听到有个女人在电梯外喊,“等一下……”本能的就按下开门键,一个中年女人抱着一个小婴儿,一边迅速的走进来,一边说着感谢。
夏若曦倒不以为意,开始关关门键,就在这个时候,她随意的往电梯外的一瞟,却倏然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气质清俊的男子,正大步走过去。
轩轩!
夏若曦的心里立即呼唤出这个名字,想也没想,身体就猛地冲向快要关上的电梯门口。
“叮——”
电梯骤然间发出尖锐的警示声。
不光电梯里的人,连大厅里的人都被这突然的警鸣声,吓到了。
电梯将近合拢,夏若曦的双手完全被电梯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