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吾坐着,一动没动。
乔增德的话还没有说全,孙平尧也顾不得局长千金院长太太学院皇太后的风度了,虾背一拱,大步迈过去,一手搭着乔增德的肩膀,一手紧紧攥着乔增德的肥手,可怜的信封一下子皱巴得不成样子。刘青吾听到兔子尖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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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尧爽朗快活的大笑在办公室里回荡起来。她手臂举过头顶,再拍到乔增德身上,上下扇呼几个来回,哭天抢地地哎呀着:“哈哈哈哈哈,乔增德,孩子们给你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哎呀,都是孩子们的心意!”
刘青吾坐在沙发上笑出声来。不用多,孙平尧要是晚两秒钟,周垳真能把信封拿回来。
毕业前还能看场这样的把戏,刘青吾简直要笑出眼泪。
乔增德捋着皱巴巴的信封,嘿嘿笑着,嘴连连吧唧着,像是过年要发红包给晚辈的长辈,也像,孙子。
乔增德和孙平尧重新归位,喜气洋洋地坐下。乔增德又是一副腼腆的样子了:“我其实还要上课,学校也不能请假,你们答辩那天我还得调课。这样,我再想想请哪位老师。你们就好好准备答辩,啊?”
不重要,只要你承认不是因为答辩走不成就行。刘青吾听到这儿,也就站起来。周垳惊慌地跟着站起来,两个人跟乔增德和孙平尧说声再见。
走出乔增德的办公室,周垳拍着心口说:“妈呀,吓死我了!”
刘青吾笑笑。
周垳惊魂未定:“这答辩怎么就把钱收下了呢?答辩真要钱吗?”
刘青吾笑笑:“怕不是一会儿数数还嫌少呢!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里头翻了脸。”
周垳呆呆地问:“青吾,你快教教我吧,怪不得他总骂我情商低,其实老师在我面前总夸你。你也太机灵了!还有还有,那天喝酒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这有什么好学的,我巴不得咱们永远不会这一套。”刘青吾苦笑一下。
“不不不,你还是要教教我。”周垳笑着,脸上是愧疚。
刘青吾知道乔增德那一口“情商低”的言论让周垳多么自卑,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周垳,我是在保咱们的命。”刘青吾笑笑说,“这不是情商,这是自作聪明的伎俩。”
周垳眨巴着大眼睛问:“保命?为什么?”
“导师不是说他父亲住院了吗?”刘青吾看看周垳,孙平尧回来那天,乱哄哄的酒席间,刘青吾听到孙平尧跟妯娌的通话,才知道乔增德家因为他父亲住院的事,正闹得不可开交。大孝子的故事,世上多的是。
“咱们这位导师,不是想回去尽孝,他是不想回去。”刘青吾还是难过,乔增德的话里没有一句是真的,他对他自己的父亲都能这样,何况是学生呢?
“青吾,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呢?”周垳的眼睛瞪得更大。
刘青吾没有接话,继续说:“导师都六十岁了,他父亲不得至少八十多了?这样的年纪住院,十有八九就不会再出院了。如果他父亲死在咱俩答辩期间,不管他想不想回去,只要他没见到他父亲最后一面,以他的为人,他总会找个理由怪罪,以让他自己好过。余生他只要想起他父亲,他总会有于心不安的时候,那他就会想起咱俩的答辩。在他的记忆里,他父亲的死或者他没有见到他父亲最后一面,就是因为咱俩。你想想,咱俩还能活着走出他那张嘴吗?”
“天哪!”周垳眨巴着眼睛看着刘青吾,眼圈已经红了,“所以,那天你不让我说换导师,也是因为你知道他在试探咱们,他根本就换不了新单位?我要是说了,我就死定了。。。。。。”
刘青吾笑笑,点点头。
周垳默默地跟刘青吾走到宿舍,不安地问:“那这样,咱们是不是安心答辩就行?”
刘青吾还是笑笑,没有再回答。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到西天,灵山脚下的妖怪越多。无字真经还没见到,九九八十一难就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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