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瞧他从弓袋中取出一支细箭,搭在握在手中的长弓上,稍一用力,弓弦便被拉满。
在庞青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时,细箭已经离弦,向着表姑娘所养的杏树射去,只听盯的一声,箭已经死死地定在了树干上。
庞青觉得奇怪,张五郎这是在做什么?
“张五郎君,你好厉害,你这个是练了多久啊?”徐燕芝双目亮着,惊奇地凑到杏树上去看,庞青也跟着她一探究竟,定睛一看才发现,张五郎可不是随便射了棵树玩,这箭尖上,还有一片粉杏呢。
庞青这下懂了,原来张三郎这是在弯弓射琼花,逗表姑娘开心呢。
“我从小练武,记不清具体练了多久了。”张乾老实地回答:“至于这射花,熟能生巧罢了。”
“我听人说,有那种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可以蒙着眼射箭,你可以吗?”
徐燕芝在民间摸爬滚打多年,唱过许多曲,听过很多书,早就将那些民间奇谈烂熟于心。
“有些难度。如果表姑娘想看,我可以试试。”张乾瞥了眼自己的箭袋,说道:“可惜,我没有可以蒙眼的布条。”
就等着这句话呢!
“我有我有!”她一连重复了好几句,把早已绣好的新帕子拿了出来,“张五郎君,就用这个试试吧。”
她要故意制造身体接触,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冲他晃了晃手帕,眼睛亮晶晶的,实在很难拒绝。
张乾长得太高,只得听话地弯下身,供她将手帕贴服在他眼前。
当徐燕芝踮起脚尖,双臂
环绕在张乾的双颊旁,张乾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她的味道是香的,张乾从未感受过女子香,家中固有姐妹,但都嫌弃他长得又高又壮,也不爱笑,看着就像一尊要来讨债的煞神,很少与他说话。
只有徐燕芝不一样,她说过想做他的朋友。
他不知道是只有她这么香,甜而不腻,还是所有女人皆是如此。
但他觉得,这辈子只闻她一个足以。
徐燕芝将手帕铺直,心思繁多地用指腹不经意地从他眼窝上掠过,坏心眼地将她的手帕勒了又勒,瞅着往后的威武将军在她手上任她摆布,觉得十分新奇,半晌,才遗憾地说:“好像不够长,不如你还是闭着眼吧,可不许偷看喔。”
张乾真听话地不再睁眼,说:“好。”
可惜的是,闭眼射花的难度实在太大,纵使他习武多年,也很难实现。
他又试了几次,均以失败而告终,看着射到树干上的羽箭,脸板着说:“抱歉,让表姑娘失望了。”
“可是你闭着眼就能射中树干,已经很厉害了啊。”她也就是说着玩的,也没真想让他做那些高难度的表演,今日他能来她院子里玩,她觉得他们的关系就已经进了一大步了。
一会儿就找个机会问问能不能叫他三郎,显得多亲切呐。
张乾做事一板一眼,“可表姑娘想看射到花瓣上。我不是你听过的那种大将军,我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