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到门口了,就劳烦正初小哥跟殿下通报一声,就算不为公务,殿下以亲王之尊,纡尊降贵陪肖某来到楚州,肖某若不闻不问,岂不失礼!难道是肖某面子不够,要让肖某请谢家主一同前来探望殿下才肯见?”
穆谦听了这话,忍不住腹诽起来:都说肖若素是世家子弟的楷模,为人宽厚从容,处事进退有度,从不咄咄逼人,怎么今天这么不给人留余地,果然来者不善!
肖瑜话说到这个份上,正初也真怕他把谢岭架来,只得硬着头皮道:
“那您稍待片刻,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正初说完推门入内,反手就把房门关了个严严实实,还有意扯着嗓子大喊:
“殿下,您醒了没?肖参知听闻您病了,特地来瞧您了!”
穆谦抬头瞧见正初怀里的图纸,故意压着嗓音配合道:
“哦——肖参知啊,快——快来伺候本王起身,哪里能让肖参知久等。”
穆谦装模作样的说完,立马一边挤眉弄眼一边打手势,朝着正初怀里比划了比划,又指了指门外的肖瑜。
正初把图纸丢在案上,两手一摊,满脸都是无奈,然后指了指门外的肖瑜,又指了指穆谦,接着一手放在身前做持缰状,一手放在身侧,作出甩鞭状,煞有介事的甩了几下,又作砍杀状。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就这么连比划带猜,穆谦竟也能明白肖瑜是来劝自己挂帅迎敌的!
穆谦瞅了正初一眼,然后朝着榻上的毯子努了努嘴,然后脱了外袍盘腿坐在了榻上。正初会意,立马拿毯子将其裹成了个粽子,然后开门将肖瑜引了进来。
肖瑜进门,刚走了两步,就被眼前一黑色物件拦住了去路,定睛一瞧,竟是一只靴子,再向前看,正好与榻前那只凑成一对。
肖瑜顺手捡起靴子走到穆谦榻前,似笑非笑道:
“竟不知晋王殿下在病中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靴子踢数丈远。”
穆谦干笑两声没接茬,转头就瞪了正初一眼:你怎么办事的,这点首尾都不处理干净!
正初想说就这么点功夫,哪顾得上这么多,可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只得把头往窗外一撇,当瞧不见。
肖瑜假作不知这主仆的小心思,直接把靴子丢在榻前。
“殿下,末学实在无暇与您虚与委蛇,此番求见只想长话短说,不知您这‘旧疾’可否晚些时候再‘复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穆谦再装就显得矫情了,正巧他还有事相求,当即一脚踢开了毯子,直接从榻上跳了下来。
“行吧,本王见到肖参知,甚为欣喜,一下子就神清气爽了。肖参知来得正是时候,本王正有事相求。”
肖瑜不怕穆谦有所图,就怕他什么都不要,听了这话,当即表态:“殿下有话直说,末学无有不应。聊完殿下的事,再聊末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