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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至清看完信,顿觉四肢僵硬,浑身发冷。原来,郭晔也去查过了,这是他查实之后的结果,阿克善并未说谎。
黎梨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只觉得自家公子的神情晦暗不明,四下打量一圈,见没有旁人,才又压着声音道:
“郭大帅还说等公子看完信,问你要不要去西境,您要有心,他这几位亲兵,拼死也会护着您离开。公子,我也会的。”
本来一直沉默的黎至清听了这话,立马回过神来,神情严肃的对着黎梨道:
“阿梨,今日之事莫要向任何人提起,寒英也不行。今后无论何人相询,你权当不知!还有,日后无论我与穆谦发生什么,都与你和寒英无关。我会修书一封给郭大哥,让他把寒英留在西境,你们以后就别再回来了,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这话有点像交代后事了,黎梨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公子,你别吓我,咱们一起去西境好不好?”
黎至清面上尽是决绝之色,“不,我不走!我不信穆谦能做出这种事!此事肯定还有隐情!”
“要万一真是他呢?”黎梨问出了黎至清最不想听的那个结果。
“他若真能做出通敌之事,”黎至清神情一凛,“我便亲手杀了他!”
说完,黎至清心口狠狠一痛,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黎梨吓坏了,“公子,我带你去找智慧道长。”
黎至清此刻脑中皆是乱的,他已经顾不上黎梨在说什么,被她半拖半拽地拖到了智慧道长的静室外,谁曾想那静室早已人去灯灭。
原来,智慧道长白日里见完黎至清,人便动身云游去了。黎梨对着那早已封闭的静室,急得直掉眼泪。
黎至清看不得小丫头难过,从怀中取出帕子为她拭去眼泪,如同小时候安慰她一样,强打着精神宽慰道:
“下午已经去拜会过道长了,不碍事,这些都是老毛病。你莫要担心,也莫要再跟旁人提起,免得让人觉得大惊小怪。”
黎梨满脸不满,“什么老毛病!从前明明没有呕血之症!”
黎至清面上不辨神色,“从前偶尔有,没同你说罢了。走,咱们去找寒英聊聊。”
黎梨一把握住了黎至清的手臂,坚定地摇了摇头,“公子,我不想走了。”
从前,她能放心的离去,是穆谦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能将黎至清照顾好,甚至做得比黎梨更好。可如今,若穆谦真是阿克善口中的通敌之人,以自家公子的脾气,定然会与他决裂,到时候黎至清又是孤身一人陷入危机中,黎梨做不到一个人潇洒离去。
黎至清知道定然是当前的情况吓坏了小丫头,虽然他心中疑云密布,脑中思绪万千,可为着安她的心,仍旧故作轻松道:
“别傻了,你信是他么?”
黎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