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什么?”哑婆婆急问。
“连面貌也不难改变,身材的肥瘦更是容易。况且阮先生认为是尤胖子,那就一定是尤胖子,绝不会是别人。”
阮莹莹并不是不相信父亲的判断,只不过她爱动脑筋,有疑问时便提出来。
不似别人如哑婆婆那样一听便信,根本不去寻找其中的疑问。
她道:“身体的肥瘦虽然容易改变,可是必须有一段时间,尤其是由胖子变成瘦子,差距甚大,须时更长。假使陈万德就是尤胖子,他势难在一夕之间把自己身材变得如此瘦小。”
哑婆婆道:“他进入缥局任职后,才慢慢瘦下来也是可能的。”
阮莹莹摇头道:“他不会,要知每个人改变自己之时,最注意莫过于他的特点,尤胖子以胖著称,必须一开始之时就彻底去除这个特点,不然就得保留着而另用别法掩饰。可见得他一开始到银梭镖局,身材面貌便是如此。假如他先胖后瘦,而巳前后相差很多,他等于自行留下显明的破绽线索了。”
哑婆婆微微耸肩,道:“我总是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你还是问问阮先生吧。”
阮云台轻轻一笑道:“等你将来大大发福之时、为父开一张药方给你,再辅以内功心法,必可在五七天之内,恢复苗条身段,这根本不是难事。”
阮莹莹征一下,道:“若是具有这等减肥之法,那么陈万德便是尤胖子无疑啦。”
他们的推理几乎都着眼在很细微而又很确实的基础上,反而教人泛起奇峰突出之感。
阮云台满意地点点头,道:“章武帮终于露出破绽,看来这个谜底,指日可提了。”
他站起身,随意踱了一圈,动作十分康酒。
阮云台坐回椅子上,才道:“哑婆婆,一会有烦您跟万通讲一声,要他立即出动查尤胖子之事,若有消息,不妨动用咱们的通讯网,用密码传回来。”
哑婆婆眼中精光泛射,一望而知她心情大是波动。
要知那阮云台淡淡几句话之中,竟已经打出了两张王牌。
第一张王牌便是那位姓万名通的人,此人年纪未过五十,乃是阮云台十多年来一手训练出来的杰出人物,不但武功有过人之处,而且最擅长侦察调查之术。
由于三年前曾经替南直隶总捕头侦破一件冤狱大案,株连不少武林人物,故此一方面声名大盛,另一方面也结怨多方。
于是回到宜城之后,便绝迹江湖。
阮云台的意思是让他的名字在江湖上慢慢的消谈,是以近来虽是有些辣手事情,也没有派他出去。
第二张王牌便是通讯网,此是阮云台用了不知多少心血和财力才布置好的一个传递消息的网路,包括以飞鸽和快马传送,范围。阔。
阮云台不断地加以扩充;花钱虽多,但偶一动用,立即可从迅速供应缺货地区的行动获取极庞大的利益,以此作为各种经费,还绰有余裕。
目下追查那陈万德是否就是章武帮左先锋尤胖子之举,居然打出两张王牌,显然万分重要。
况且那万通须立即出发,有消息时则以通讯网传递,可见得必是十万火急。
哑婆婆迷惑地摇摇头,忖道:‘尤胖子虽是找的仇家,但哪用得急如星火地追查?莫非那章武帮之八,与眼前猿形怪人之事有关?”
她回到宜城阮府,迅即获知一些头绪,尤其是后面七巧院中,光临了名震武林数十年的七大高手,她心中已隐隐感到此事非同小可。
不管事情何等严重紧急,这位老婆婆还是坚持要阮云台父女先吃点东西。
阮家父女拗她不过,草草吃了一点,哑婆婆命人收拾干净,自己也退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