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道:“行,行,其实银帮主也只有意思做个挂名夫妻而已!”这番话固然把万家愁听得增值糊涂,不明所以。就连那在人生旅游江湖险道走了多时的五毒魔女邝真真也如堕五里雾中,讶道:“他也不要与我成亲?你没说错?”
小朱道:“没错,银帮主虽是明媒正娶,用大红花轿相迎,喜讯逼告天下周知,便知是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不过问你过去之事,将来也不管,只要你替他做面子,他可以让你和别的男人……”
邝真真发出又好气又好笑的哼哈声,道:“这样的怪人天下少有,竟声明愿意戴绿帽子。那么他有没有说,关于他的行为我也不得干涉这一点呢、’小朱道:“那倒没有,他想是要修练某种奇功,所以对男女之事有所忌讳。”
邝真真想了一下,道:“不谈啦,反正我不会嫁他。”
小朱冷冷应道:“你再想想,否则就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极是冷酷阴森,使人能够想象得出他的表情该是何等可怕。
似他这等邪派人物,向来是翻脸无情,手段毒辣。
邝真真当然晓得,当下说道:“好,我想想看。”
小朱道:“你是很聪明的人,何必跟自己性命过不会。”
邝真真道:“一来我觉得不容易忘杀师之罪。二来我是想你没有杀死我的能力。所以……”
小朱道:“现在还是这样想么?”
邝真真道:“不,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例如本门大誓若是免了的话,问题就容易解决些。”
小朱道:“根本没有问题存在,你答应的话,荣华富贵迫人而来。你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
邝真真寻思半晌,仍不死心,试探问道:“你有什么把握杀得死我?”
小朱道:“你被规定在四根石柱当中的地方活动,对不对?”
邝真真道:“对呀。”
小朱道:“如果这四根石柱暗中改变了位置,你猜后果怎样?”邝真真道:“我猜不到,你说来听听。”
小来冷笑一声,道:“你会在走动时,忽然发觉走入风河河道中,被那黑煞明风卷走,化为劫灰,你信不信?”
万家愁开始行动,一步步向小朱行去。
他现在已明白这阴风洞内最厉害的就是黑煞明风,而这黑煞阴风乃是循着河道卷吹,只要是不走入河道内,就可以没事。
要知万家愁虽是武功强绝当世,但对这种大自然的奇异力量一点也不敢小觑。
只不过一来听这黑煞阴风似乎对毒门中人才特别可怕。
二来银老狼等人可以借这黑煞阴风之力练功,可见得还有趋避化解的可能性。
那小朱所站之处,灯光如豆,虽不明亮,但对万家愁来说已足够了。
万家愁走了五六步,身子渐渐飘移不定,有时不进反退,绕个小圈才往前挤了数尺。
总之,他目标是九丈外的小朱,但行走时却不是直线。
原来他已施展最上乘的轻功,蹈虚而行。
四下涌上身来的彻骨寒风使得他身形飘摇不定,却总是顺着寒风势道极自然地借力向前滑移。
这时万家愁全县灵敏的感觉都警醒活跃地接触寒风的压力。
已经知道的是每一种阴寒的风每每是由几股强弱不同的气流形成,因此不但压力大有区别,每股阴风的寒冷程度也有分别。
万家愁向前滑移了寻丈,身子的飘摇扭摆缓和了许多,乍看似是走出那一阵阵连续不断的风力范围。
但其实万家愁全身上下各部位的肌肉以及肩膊四肢等,正在作不同程度的收缩和鼓突。
如果脱去衣服,又有足够的光线,就可以看得出他有时是左胸鼓得高高,而右胸则塌陷下去,另外腹部大腿等也是如此。
原来他正是在极灵敏的感觉控制下,利用身体上各部位的鼓起或塌陷,巧妙无比地消卸了许多股同时袭上身的寒风。
他全身每个部位好像都能独立作战,消卸化解了数十名高手击到的内力。
因此事实上他正是施展至精至奥的武功,对抗强敌一般。
袭到万家愁身上的寒风已变成连续不断,以及由更多股的风力组成,压力和冷度更为复杂。
所以万家愁才须得动员全身上下各部位千变万化地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