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也别再避开我。”他握紧她的手。
“我没有避开你。”
他的黑眸熠熠闪动著。“是吗?”
“我什么时候避开过你,你哪次来我故意避而不见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你心理上的避开,你除了在我们之间拉出距离外,也不喜欢我说以前的事。”他直言道。
“你……”
“就连我小时候的名字,你也故意不提……”
“我没有故意不提,只是觉得提了也没什么益处。”她抬眼望著星海,继续说道:“小时候我喊你石头,又臭又硬的石头,你瞧,我现在不是说出来了吗?可说了又怎么样,在我眼里,你就是霍大侠,不再是石头了。”
她叹口气。“至于以前的事……又何必念念不忘,不只是你,就连我爹,有许多事我也记不清了。”
她淡淡的话语,让他拧下眉心,他转过她的身子,盯著她的脸。“因为觉得痛苦才想淡忘吗?”
她微微一笑。“没那么严重,只是想忘所以就慢慢忘了。”
“为什么想忘?”他又问。
“记著要做什么?”她反问。
他没说话,眸子黯了下。“在你眼中,我只是霍大侠,不再是石头了。”
她移开视线,故作轻松道:“你做什么老要当石头,当霍大侠不好吗?人都会变的,你为什么总要抓住过去的事不放?再说我们白天不是才谈过这些事吗?你现在做什么又说这些。”她可受不了他一天到晚提这些事。
他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道:“如果我们能一次谈开,我便再也不提了,我想挖开你藏在心底的事,你却老躲躲藏藏的。”
她沉默著,心头掠过一抹惆怅。“你……”
“算了,先不提这事。”他转开话题。“今天见到你爹,你心底定想起了一些事,虽然你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想到了过往的一些事,否则你不会在这儿喝酒。”
她没应声,像是懒得再与他争辩。
“或许我不该告诉你你爹的下落,还带你来见他。”
那山洞,他是知晓的,只要白豪丰清醒时就在那山洞里敲敲打打做木工,字是后来才刻上的,除了一开始好奇去瞧他刻了什么外,他没再去看过,毕竟那是他刻给妻女的话语,他不想去窥探这份私密。
原以为失心疯的白豪丰会毁掉自己在清醒时所做的东西,没想到他只是困惑地摸东摸西,一开始他不晓得那字是自己刻的,直到他心血来潮地跟著刻字,才发现两者的字迹是一样的。
起初他完全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东西,但很快地他就认定了山洞里的东西是他的,他像寻宝似的去找那些刻字,周而复始地重复著,有时他会呆呆地坐在洞里,呢喃地说著听不清的话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时他会满山地跑,完全忘了山洞的事,但过一阵子又会发现那个地方,因为看到那些刻字而觉得新奇。
白玉银长叹口气。“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想,虽然爹变成这样出乎我的预料,可或许这样也好,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与他相处。”
她的话让他蹙起眉心。“你真的无法原谅你爹?”
她呢喃著:“我不知道,有好多事都变得模模糊糊。”
她听见他喟叹一声。“我想再喝点酒。”她试图坐直身于,他却不让,手臂环过她的腰腹,紧搂著她。
“放开我。”她推他的手。“我说了我没醉,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这样是在轻薄我。”
“你没醉最好。”他转过她的头。“还有,我是在轻薄你没错。”他盯著她酡红的脸。
他的直言让她微愣。“你……”
“下山把该处理的事处理完后,我们以后就住山上吧!”他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粉腮。“我爹是个猎户,小时候我总以为自己长大后也会像他一样,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这样。”
他话中的感慨让她忍不住问道:“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