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用手电再往里照,发现那破旧的屋子也发生了变化,所看到的事物也全都开始虚化了。房间内的所有摆设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开始逐渐变形,又渐渐凝实,化为了它原本正常的卧室布置。
然而就在此时,房子里的灯突然灭了,我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尝试着起身四处摸索,结果隐约间像是摸到了木板上。好奇之下,我抬手敲了敲,从声音听上去,像是实心的木板。
可奇怪的是,萧峥家里怎么会有木板呢?难道说我被困在鬼房间里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么。这样想着,我慌乱的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用力一甩。
火光跳动的一瞬间,面前的事物也清晰起来,我忽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密闭的环境之中,而且空间极为狭小,活动范围严重受限。
经过对四周的一番观察,我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具棺椁里!身上穿的是寿衣,而身下还压着一些纸钱苞谷和酒罐,尽是一些陪葬之物,霎时间我只觉得心惊肉跳,用力想要推动棺盖,却发现棺板似乎已经从外面被钉死了,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在这黑暗密闭的空间中,氧气显得弥足珍贵。我当即灭掉打火机,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我抬起拳头用力砸向棺板,只听到几声沉闷的声音。推断其棺板的厚度和硬度,用的是禅香木,也就是阴沉木。以这种木材的材质,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手臂拳头的力量有限,我本想用脚,可狭小的空间内,根本无法抬腿,只能用拳头不停的锤击敲打,希望外面有人能够听到。
可敲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一丝回应,我只能用尽全身的力量,放声大喊。
“有人么!!”接连喊了许久,一直喊到声音嘶哑,呼吸越发变得吃力,顿时觉得心如死灰。说不定自己已经被活埋了,一般下葬的深度都在地下十几米,又被厚厚的土层覆盖。眼下的情况,若是氧气耗尽,也只能闭眼等死。
最多也只能尽量少做垂死的挣扎,来减少氧气的消耗,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我心里这样想着,手在裤兜里胡乱的翻找,忽然摸到一串钥匙。心里一喜,忙掏出来凭着感觉摸到指甲钳,凭借着记忆中对棺椁构造的了解,对着最薄的位置,开始一下下的掏动着棺板。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木屑开始掉落下来,我尽量压住呼吸,节省棺材内本就不多的氧气。
恍惚间,忽听得外面传来丝丝微弱的嘈杂之声,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仔细一听,又像是有人在低语。
我焦急的大叫了一声,眼睛睁开的同时,又一次从床上坐了起来。
萧峥看我醒了,就走过来问我说“孟哥,是你刚才敲的门么。”
我问她怎么了,什么敲门?刚才有人敲门了么?
萧峥这才说起事情的经过……
我昨天晚上下着大雨跑到李家,然后又昏了过去,发起了高烧。
村民都说我那是撞了邪,然后到了第二天,彪子和萧峥又找来了村医给我看病,村医说我问题不大,很快就能醒了。
我这一睡整整两天都不见醒,刚才萧峥做饭的时候,忽然听到客厅有脚步声。以为是我醒了,就喊了我一声,结果却没听见任何回应。不过萧峥也没在意,就继续忙活着。
等她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就感觉屋里好像有人盯着自己,可她回头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
正巧厨房里的锅烧开了,于是就赶紧跑回去关火。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吧,又听到我睡觉的房间有动静,一开始是扭动门把手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砸门的声音。
萧峥听了之后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就跑到我房间,发现屋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我还躺在床上熟睡。
萧峥心里害怕,就坐在这里守着,一直等到我醒了,这才拉着我说起这事儿。
我一听就明白了,说不定是自己刚才梦游砸了门。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后怕,因为那个梦很真实。如果我没能逃出那个鬼房间,说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很快,李家那些入葬的队伍也回来了。据那些跟着发送的村民回来说,似乎是闹了邪,因为下葬的时候,李家族长的棺材里突然发出一阵阵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