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时,水顺着窟窿,向船里涌来。
船家慌乱跑来,已然不再顾及身家性命,连忙道:“军爷,这可是小的一家吃饭的家伙,还请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啊。”
廖姓大汉捂住嘴巴,故作惊讶道:“啊,不好意思,廖某手脚上,有些不知轻重,但绝非故意如此,毁了你吃饭的家伙,廖某深感抱歉。”
这样子,任谁看来,都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意的,再配合他这欠揍的表情,让人恨得牙痒痒,接着海扁他一顿。
于这种事,李知焉向来踊跃,只见他一个纵跃后,已然抓住廖姓大汉领口,一拳抡去。
“啊”的一声,回荡在河面浓雾中,让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接着,又是“啊”的一声,第二道的余音还未散尽,第三声又至。
“啊啊啊”之声,已然连贯起来,要不是一下就能听出,此乃粗犷男子喊叫,定会让人血脉喷张,联想到那龌龊又亢奋之事去。
廖姓大汉也奇怪,随着少年近身,周身便越来越乏力,越是乏力,那抡下的拳头,就感觉愈加疼痛。
少年接近他,并不让他奇怪,毕竟乌篷船,只有这么大。
奇怪的,是自己怎么也算观星境后期,面对这样一位少年,竟然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任由少年毒打,要是被属下看见,自己这脸面,以后还往哪里搁。
想到这,一行清泪,便随着肿胀的脸庞,径直落下。
李知焉见此,依旧有些不忍,歉然道:“不好意思,手脚上,有些不知轻重。”
闻此,廖姓大汉心中的委屈,如火山般,一下涌出,哭出声来,断续道:“你你大爷的,你你这是道歉吗?”
李知焉自是真的道歉,只是别人会不会这么想,就全然不知了。特别是刚好用了廖姓大汉与船家道歉的言语,让当事人听来,怎可能是道歉,难道不是江湖中所谓的打脸?
外面被打脸也就算了,精神上还要打脸,想这少年,也算衣冠楚楚,为何如此恶毒,行事风格与部落中的蛮子,简直毫无区别。
由不得他多想,因为河水已涌向船舱,若不及时补救,众人均会随着船沉去。
李知焉还好,毕竟水之子的他,在这里,就是他的主场。
但场间还有几位寻常百姓,且船家此时,已是悲天恸地,哭的死去活来。也不知是真如此,还是以此谋一些银钱。
李知焉不答反问,道:“你砸坏船家的船,是不是应该赔付?”
廖姓大汉呜咽道:“我我都已给他道歉了。”
李知焉抡起拳头,又试图砸下,廖姓大汉连忙摆手,道:“赔、赔、赔,自然要赔。”
李知焉道:“这些人因你没有了船坐,是不是应该将他们送到该去的地方。”
廖姓大汉道:“自该如此,自该如此。”
太阳升起,浓雾渐散,也露出九湖军镇那巨大战船来。
战船倒的确够大,至少可在船首处,摆下三两张桌子,一边欣赏沿岸风景,一边还可吃饭喝酒,要是你愿意,还能弄几个优伶,为你舞上几段。
此时船首处,竟真的摆了张桌子,对于吃饭,李知焉向来不会客气,虽然廖姓大汉只是随口问了句,但李知焉就这样,毫不客气的答应了下来。
船首,三人围桌而坐,你还别说,这战船的伙食,颇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