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宋学康哎呀了一声,跺着脚要解释,“徐医生只说事成后多给三万,这两年机票涨价,我就是多想了这么点钱,顾小姐,你赶紧把我女儿放了。”
“我放了她,谁来放过我?”顾如萱气的呼吸急促。
胎动一明显,她整个人浑身难受。
宋学康又急了,“你情绪要稳下来,本来就是高龄产妇了,这么容易被刺激,就算现在保得住,月份大了也危险。”
说着,他按住脉搏,一下一下地教顾如萱控制呼吸。
这会顾不上这么多,又有丈夫在身旁,顾如萱难得没犟,平复了一会,她红着眼,“宋医生,你我都是有孩子的人,知道养孩子的不易,今日实话说了,我不怪你。”
宋学康急得一直抓头发,“顾小姐,真的没有这回事,我用我女儿毕生的幸福发誓,徐医生只说请我来帮你调理身体,别的什么都没说。”
事实也的确如此。
顾如萱想起刚刚沈清欢的话,逐渐安静下来。
是了,徐言澈没这么蠢,也许还没来得及收买也说不准。
宋学康早年丧妻,对这个女儿疼的像眼珠子,这是她去核实过的。
顾如萱若有所思,“如果你骗我,徐言澈能给你钱,我能绑你女儿一次,就能绑她第二次。”
宋学康再三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两方都平静下来后,他又叹了口气,“伸手,我再号号脉。”
中医的迷人之处在于,不用借助任何器具,两根手指一靠,毕生所学立刻能得出结果。
“你血气旺,情绪躁,一定要注意。”宋学康说着,视线环顾周围,“还有这些东西。”
他指着一处,夫妻俩顺手看去,是顾承德让人新添的一些婴儿用品。
小摇马,婴儿床,全部手工,用的木料都是最好的。
顾如萱问,“这些怎么了?”
“新买的东西甲醛多,还没散味就搬进来了吧。”宋学康皱眉,“你本来就容易流产,闻多了对孩子没好处,产检要是亮红灯,这里的东西没一个无辜。”
丈夫迟疑,“这是爸特意让人放进来的,那些木头做的,用的是上百年的老树,还特地在庙里开过光。”
仪式弄的格外盛大庄重,显示对顾如萱的看重。
她心情突然复杂。
宋学康走后,丈夫安慰,“医生都说了有问题,我现在让人搬走。”
“别。”顾如萱抓住他的手,努力稳住,“先放这。”
当晚,夫妻二人住的套卧,墙壁被掀翻的羹汤沾染,壁纸全毁。
顾如萱和丈夫换了一套卧房。
搬进新地方,她躺在床上思索,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盘旋升空。
……
宋医生在老宅平稳住下后,徐言澈露出讳莫如深的笑。
他这次没动手,清白得不行。
但有了之前的先例,无论宋学康为人如何,对于顾如萱来说,都像个定时炸弹。
孕妇最忌忧思过度,等她开始噩梦的时候,就是他目的成真的那天。
谁说一定要刀子才能杀人,棉花也能把人捂死。
算着日子,他路过楼下便利店,买了几根验孕棒。
舒婳进去捣鼓了一会,出来的时候那根上面依旧只有一条红线。
徐言澈皱眉,“之前一直按照排卵期来,为什么还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