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袋封面写了个地址,翁惠肾上腺素飙升,打车直朝那边奔去。
车一直往东开,越开越荒芜,直到停在一个破旧的老居民区口。
翁惠下车的前一秒还有迟疑,要是那边太穷,亲生的又没什么出息,她现在来认没有意义,不如一口咬死,赖定沈清欢。
在街边站定,一辆手推沙土车忽然从身后过来,“让开,这里在施工,走远点。”
翁惠怔愣一瞬,看见墙面大大地拆字,“这个小区拆迁了?”
工人叼着烟,“拆两三个月了,来这找人啊?”
翁惠递上纸条,“说是这边。”
“走错了。”那人扫了一眼,“往后面绕,这家店在斜对面。”
浑浊的眼神再度亮起微光,她抓到上句话里的关键词。
是店铺,看来有点小钱,应该过得不差。
翁惠按照路牌,一条马路之隔,分开的是新旧交替的时代。
对面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一家古色小店在街角安然地开着门,名字是一行泰语。
她看不懂,贸然走进,森冷诡异的装饰画撞入眼底,吓得一阵大喘气。
“要看什么?佛牌还是小鬼神?”老板娘穿着拖鞋,从柜台后探出个头。
翁惠看她年龄和自己相当,只把女人当做女儿请的店员,“我找你们老板。”
“我就是。”老板娘爽利,“店里只有我一个人负责,你找谁?”
“二十六年前……”她话没说完,老板娘眼底划过一抹惊诧。
“哎呦,你可真是会挑好东西,老顾客介绍的?”女人絮絮叨叨掀起拦着的木板,把牙线从嘴里拿出来,“这东西见不得光,在后头呢。”
说着也不管翁惠来不来,自己在前带路。
身后的人鬼使神差跟了过去。
沉黯的红丝绒幕布后,暖黄色灯光微微亮起。
老板娘笑容幽深,“二十六年前的就这么一个,不好请,得看你们有没有缘。”
一大堆瓶瓶罐罐横在眼前,翁惠茫然了一瞬,等看清后,她瞳孔睁大,几乎目眦欲裂,“这是什么?”
“声音小点,别冲撞了它们。”女人呵斥,“你不是来请神吗,这点规矩都不懂?”
昏暗的房间内,翁惠浑身发凉。
那些瓶罐有大有小,大的足足有五六十厘米高,满满当当的水中,泡着一个个大小各异的肉团。
再仔细看,其实是一个个未足月的婴儿。
她喉间翻滚,一股腥甜顿时涌了出来。
老板娘虽有不满,但想着是桩大生意,耐着性子介绍,“二十六年的别说我这,整个华南都不多,这个价高,你要有心,我先帮你算一算。”
翁惠顺着她视线看去,最中间那个玻璃罐中,肉团还能依稀看清五官,甚至每一个部位都发育得完好无损。
她足月了。
“不……这不可能……”翁惠大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