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这些馆子铺子里面卖的,真的是食物吗?
&esp;&esp;他并不知道,也不想去赌。
&esp;&esp;至少在更进一步摸清楚状况之前不想去赌。
&esp;&esp;所以说为了弄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是随着人流走进了最为火爆的一间饭馆。
&esp;&esp;反正刚刚去借衣服的时候,顺手又借了些许的玉钱,在不用担心付不了帐的情况下,点上两盘最便宜的小菜,再要一壶劣质烧酒,找个角落干坐着听一听他们在聊些什么,在做些什么也是探查情报的最方便手段。
&esp;&esp;顾判刚刚进门,便有一个肩上搭着白布,却依旧穿着宽大袍服的年轻人手脚麻利地赶过来问好,在他坐定之后一边殷勤地擦拭着桌子,然后口齿伶俐地报着菜名。
&esp;&esp;店伙计所说的话听上去有些费劲,绝对不是眼下大魏朝通用的官话,但却大体上靠着连猜带蒙,也能知道他说的是大概什么意思。
&esp;&esp;但如果要让顾判自己开口的话,绝对就会当场露馅,将自己“外地人”的身份揭露无疑。
&esp;&esp;因此他便指了指不远处那张桌上的菜肴,又努力回忆着刚才店伙计的语气语调,说出来一种酒水的名字,随后便闭口闭眼,做足了不想说话的高冷矜持姿态。
&esp;&esp;…………………………………………
&esp;&esp;尾行入宅
&esp;&esp;店家的速度很快,不到盏茶时间,伴着店伙计的一声吆喝,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蔬还有一壶浊酒便已经送到了桌上。
&esp;&esp;顾判深深吸了一口,便感到香味儿从鼻子直冲脑门,简直让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更不要提肚里的五脏庙,更是要当场造反了一般,篡夺了大脑对于身体的控制权,迫不及待就要指挥着手口并用,先把酒菜送入腹中再说。
&esp;&esp;他以极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进食的欲望,后面干脆就气沉丹田,屏息凝神,以一种半入定的状态抗拒着面前酒菜香味的吸引,专心去听周围食客的各种闲谈。
&esp;&esp;太痛苦了。
&esp;&esp;不得不说这种情况真的是太特么的痛苦了。
&esp;&esp;一方面要忍受着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烧掉的饥饿感,另一边还要集中精神,从那些叽里呱啦听不太懂的言语中间寻找有用的信息,同时还要尽可能地学习此地的“地方语言”,没过多长时间,就已经让他满头大汗,难过至极。
&esp;&esp;“客官为何一筷未动,杯酒不沾,难道是本店做的酒菜不合口味么……咦,客官看上去面色发白,大汗淋漓,莫非是生病了?”
&esp;&esp;店小二手上托着两个刚刚收拾好的木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来到了顾判的桌前,俯下身体,满含关切地问了一句。
&esp;&esp;“无妨,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就好。”顾判摆摆手,有些艰难地组织回忆着刚刚学习到的“方言”,回答着店小二的问题。
&esp;&esp;“客官为何不去医馆让苏圣手看上一眼,总好过自己在这里扛着。”
&esp;&esp;“结账吧。”顾判担心言多有失,便依据刚刚听到看到的情况,估算一下酒菜的价钱,而后在店小二的托盘上丢了两枚玉钱。
&esp;&esp;“得嘞,客官您稍候片刻。”
&esp;&esp;店小二收了玉钱,当即去帐台上换取零钱。
&esp;&esp;顾判刚刚准备从座位上起身,忽然间听见隔了一张桌子的地方,传来压得极低的声音。
&esp;&esp;“祭品都准备完好了么?”
&esp;&esp;“还有两样东西没有到位,其他的都差不多了。”
&esp;&esp;顾判顿时屏息凝神,顺着声偷偷看过去,便看到一个身形挺拔,身着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在和对面同样服饰的人低声交谈。
&esp;&esp;他本想再听上几句,只是两人却只说了这两句,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琐碎杂事上,没了继续偷听的价值。
&esp;&esp;片刻后,店伙计笑眯眯找了几枚贝钱回来,恭送顾判出了饭馆。
&esp;&esp;他再次隐入到灯火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沉默观察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甄别选择了许久后,悄无声息跟上了刚刚从家里出来,某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