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那瘦削脆弱的肩头已经被泛了褐红的血迹晕染过了一遍,虽说那箭柄入得不深,不足致命,但看她哪里都是一副白得惨烈的样子。
&esp;&esp;甚至有那么几滴血正润在了那她颤巍的乳尖上,还干在了她项上戴的丝绳小链处。
&esp;&esp;不知是可怜还是可爱。
&esp;&esp;她似是察觉到了有他这样一个无餍的男人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esp;&esp;也恨着在她如花如玉的年纪就几乎把她扼杀了的他。
&esp;&esp;所以定要睁开眼来,看清她到底恨仇了谁。
&esp;&esp;只是她一睁眼。
&esp;&esp;欲语还休的眼眸便向他诉着明明白白的怯弱与惊惧,但还是逞强地映装了全部的他。
&esp;&esp;望他怜她。
&esp;&esp;夕阳入夜之时将尽将落的光便好似在这刹那间全都灭了。
&esp;&esp;他的骑射……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失准误策了。
&esp;&esp;仿佛是喝多了酒,醉浑了心。
&esp;&esp;……
&esp;&esp;梦里来梦里去,妺伍近来时常如此。
&esp;&esp;以前大学里的生活如今需要做对了梦才能想起一回,被迫跟了那条狗之后也是成天吃肉打瞌睡,连死了都好像还在做梦,梦到有个漂亮的神仙觉得她还有点用,给了她一个像是给猫猫狗狗戴的小铃铛,但是要她去杀人来当作抵资,是一笔有些残忍到她下不去手还是应下来了的买卖。
&esp;&esp;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esp;&esp;妺伍只感觉自己的肩膀处好疼,想抬手,却也像是没了知觉,抬不起来。
&esp;&esp;眼前一片漆黑,还很冷。
&esp;&esp;有那么厚的一层毛竟然还会觉得冷……
&esp;&esp;要么就是下雨,她的毛被淋湿淋透了;要么就是她已经在那滚开水里漂过了一回,皮已经被剥了下来,挂在了晾杆上。
&esp;&esp;可是她这梦也没梦到那么吓人的事。
&esp;&esp;她似乎还在那位神仙坐辇而行的石街边,只是满山满屋的灯笼全都灭了。
&esp;&esp;大抵她在做噩梦。
&esp;&esp;妺伍会用大口呼吸和使劲睁眼的方式来抵抗这种随时都快死去的讨厌感觉。
&esp;&esp;她像是快要憋死了一般,在尝试了许多次之后。
&esp;&esp;终于睁开了眼。
&esp;&esp;不再炽热的太阳迫近山顶,散下来的光线并不是那么刺眼睛。
&esp;&esp;……熟悉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