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听她的语气,这明明就是不高兴的语气嘛。”
戚忘也拧着眉琢磨了半天,“世子。。。您连少夫人语气高不高兴都能听出来了?”
算了算了,戚逾白无奈的朝他摆了摆手,“我还是看信吧。”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在一旁陪着的戚忘已经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了,戚逾白踢了他一脚,戚忘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倒。
“哎呦。”
“回去睡吧,”戚逾白头也没抬,手里拿着一本兵书,“别杵在这儿了。”
戚忘揉揉眼睛,“那世子您呢?要不要我送您回那边休息。”戚忘说的“那边”,自然就是戚逾白和宋知意两人的屋子,戚逾白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算了,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今天就在书房的软榻上歇着就行了。”
“没处理完?”戚忘看了看案几上已经写好的信,“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好啊?这不是回信都写完了吗?”
被戳穿的戚逾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让你回去你就回去,怎么这么多话呢!”
戚忘出去之后,整个书房就只剩下他一人,手里的兵书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他斜靠在轮椅的靠背上,轻轻闭着眼睛,仰头用手里的书掩着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东院里,书房和卧房一明一暗,里面的两人似乎都被困住,只有几声偶尔响起的叹息声。
第二日一大早,戚忘端着水进来服侍戚逾白净面的时候,才发现自家世子眼下的两团乌青,“世子,您眼睛怎么了这是?您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没睡我躺在软榻上干什么?”戚逾白张了张口,从软榻上起身。
“那您这是。。。”
“只不过是想些事情,夜里没睡好罢了。”
净完面之后,戚逾白像往常一样,被戚忘推着往卧房那边去,平日里他和宋知意总是一起用早饭,今天轮椅刚到卧房门口,他就已经闻见里面散发的阵阵香气。
“哎,今天小厨房做了什么,”戚忘又使劲的吸了吸鼻子,“闻着似乎是鸡丝粥的味道。”
两人一进去,就看到正坐在桌子旁喝粥的宋知意。
宋知意看到期逾白的一瞬,立马将头低下去,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像是根本没看到刚进屋的两人一样。
倒是一旁的茱萸朝戚逾白先行了个礼,“世子,您快来用早饭。”
戚逾白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戚忘推到了桌旁。
“少夫人,”茱萸将剥好的水煮蛋放进宋知意的手里,“赶紧敷敷眼睛吧,您看看您眼下,都黑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昨晚我守在外面,真的还以为您一夜没睡呢。”
宋知意抬眼偷瞄了一下戚逾白,却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便翻了个白眼将头扭到茱萸那边,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鸡蛋,放在眼下轻轻按揉着。
平日里用饭的时候,戚逾白虽不爱说话,但宋知意的嘴时常是闲不住的,可今天却一反常态,宋知意一言不发,戚逾白几次起来个话头,对面的人却并不接话,最后还是戚忘不忍心看自家世子那么尴尬,试着接了几次话,但他总觉得戚逾白的脸色更难看了,只好讪讪着闭上了嘴。
两个人对着桌上的几碟小菜默默的吃着,全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