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孩子他爹故意淡化菜系的问题,孩子他娘又何必庸人自扰?京菜、沪菜都是菜,外卖能叫出多大的玄机来?不如夫唱妇随助助兴,就当是奖励他爹的一番心意。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白九棠自以为高明,得意洋洋的东拉西扯。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真正高明的人将了他一军。
“呃……”某男白日做梦,憨笑起来:“差不多吧。”
“他爹,我代孩子谢谢你!”苏三慧黠抿开了嘴唇,丢开憨豆一般的夫,向众人招呼道:“别愣着啊,开动吧。”
这一顿饭苏三吃得惊天地泣鬼神,男人们终于见识到了孕妇那深不可测的食量,席间无不为她捏了一把汗。
午餐进行得迅猛而愉快,某位申明过自己不是猪的白夫人,大快朵颐后丢开饭碗便哗众之然的伸了个懒腰:“这几天老是犯困……我得去躺一会儿。”
被永仁搀向茶室的白九棠,诧异的停下了步子。顿了一顿吞回满腔揶揄,风度翩翩的扭过了头:“你去吧。”
“你不陪我么?”要不是苏三穿着一身中式鲜衣,真想朝这个跛脚的乡绅行一个十八世纪的屈膝礼。
“你自己回房去不就行了吗!?大白天的也不害臊!”白九棠尴尬的溜了众人一眼。
“起床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要陪我一整天的么??”白夫人不依不饶的贴近了身来,旁若无人的捧起了他的脸:“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无良丈夫随口给妻子许诺,说今朝要全天候陪同。这位妻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哪能容丈夫随随便便的忽悠自己。
“……”白九棠悲愤的瞄了瞄天花板。想不通自己这张脸为何老是逃不脱厄运的折磨。一个看似柔顺的女人竟如此爱唱反调,你越是不许她做的事,她越是乐此不疲!
“罢了、罢了!我抽支烟就上来。”白九棠的嗓音里揉着策略性的妥协。
这一招果然有效,苏三自动放下柔荑,饶过了他的脸庞,却继续欢颜纠缠道:“最近不太平,你不在我睡不安稳。”
“大白天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怕的?!”白九棠耐性耗尽喝斥起来。无奈娇妻漠漠然不作回应,他只得郁结的将脸颊转向了另一边:“宁祥,你去楼上守着,我一会儿就上来。”
“是。”宁祥迈步朝苏三走去:“嫂嫂,我陪您上楼去吧。”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好。”苏三窃笑着收起了黏糊劲儿,拢了拢羊绒的三角披肩,洒脱的朝楼梯走去。
餐后吸烟是男人们的固定节目,住洋房的流氓们多多少少沾染上了一些洋味,乐于集体转移到茶室或者客厅里,一边互相“毒害”一边胡吹乱侃。
一刻钟之后,三楼的过道上响起了蹒跚的脚步声,白九棠提前离开茶室,回到了楼上的主卧房。
苏三换上了丝绵睡袍,坐在被窝里托腮等待,房门响动的一瞬间,心情像绽放的秋海棠:“我就知道你会尽快上来的。”
“你料定我会迁就你!”白九棠臭着脸走进房来,眉心紧皱的甩上了门:“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大白天跟我无理取闹!?”
“……”苏三俏皮的偏了偏头:“我觉得你被我惯坏了。”
“我被你惯坏了?”白九棠愕然的瞪了瞪眼,挪开步子艰难的走来:“你说反了吧!”
从房门到床的距离并不远,但对一个腿部受过重创的人来说,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苏三急忙翻身下床,上前投入那温热的怀抱,嗅着他独有的味道,芳唇微启靡靡低语:“你就是被我惯坏了!无条件的服从被视为理所当然,我的依赖变成了你的负担,若不是我们有言在先,咱们白家的小妾差不多该进门儿了吧?”
“什么小妾??”白九棠翻了个白眼,重重收紧了臂弯:“女人依赖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把你娶回家就得负担你的一切,好端端的怎么会扯上纳妾了?”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苏三将整张小脸埋进了胸膛,带着沟通不良引发的颓丧:“我说的负担不是实质上的负担,而是精神和心理上的负担,你很讨厌我黏着你,不是吗?”
“我是很讨厌你这么黏人——”白九棠义正言辞的抢白,临了,愣愣的改了口:“但我不觉得这是种负担,只求你在人多的场合收敛点!”
苏三好像情绪不佳,听而不闻的自说自话:“两个人天天生活在一起,激情很快就会消失。太太怀孕的时候是纳妾的高峰期,因为男人是自私的动物。首先考虑的是自己。听说杜师傅娶三姨太,就是为了填补二姨太孕期的空虚。”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九棠那张刚刚才柔和起来的脸,转即又拉长了。
苏三掠高眼梢白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