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澄一怔,跟着腰间门一疼,剑刃已经割破衣服,在他腰间门划了一道口子,沐桑桑声音冷硬:“傅澄,你一再挑衅,我原该杀了你的,不过眼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带我去找梁义简,我就让陛下饶你一条性命!”
傅澄笑了笑,摇头道:“好,我带你去。”
他抬手指着一个方向,道:“梁义简的军帐在东边,秦太阿如今在南,我刚才一直朝南走,其实是想带你去见秦太阿的,不过你既然要找梁义简的话,也好,咱们这就往东走。”
沐桑桑哪里肯信他?秦太阿也许确实在南边,但傅澄绝不是良善之辈,谁知道他是不是带她往赵启军队的方向去。还是去找梁义简更为稳妥,至少梁义简认得她,而且梁义简生性正直,也绝不会背叛赵恒。
“把你藏起来的兵刃都拿出来。”沐桑桑说道。
傅澄很快摸出三枚袖箭,几个铁蒺藜,道:“就这些了。”
“靴子里呢?”沐桑桑提醒他。
军中的将官很多时候都会穿靴,她记得自己三个哥哥都喜欢在靴筒里藏东西,傅澄也是军营里混的,说不定也有这个习惯。
傅澄弯下腰,很快拿出一把匕首,无奈地说:“本来有两把,另一把刚刚杀了人,就剩这把了。好妹妹,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我这下可真是被你榨干净了。”
沐桑桑接过来塞进靴筒里,跟着又藏了两支袖箭,剩下的抬手都扔了,傅澄笑着说道:“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妹妹真是浪费。”
沐桑桑冷冷道:“把剑鞘解下来给我。”
“好妹妹,你要是想威胁我的话,用你的性命更好使。”傅澄一边解剑鞘一边说道,“你知道我肯定舍不得让你出事。”
“再胡说八道就割了你的舌头!”沐桑桑一把拽过剑鞘挂在自己腰带上,道,“去骑那匹马。”
傅澄果然换上了另一匹,道:“我在前面吧,妹妹跟着我,夜里看不见路,你要小心些。”
两匹马一前一后,在夜色中行进着。倦意越来越浓,沐桑桑掐着手心,强打精神留神着四周的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渐渐有了一抹青灰色,天就要亮了。
“去那边歇一会儿吧。”傅澄回过头来,指着不远处一大片灌木,“那里能看见路上的动静,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把我捆起来,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了,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况且你身子也不方便。”
沐桑桑下意识地捂住了小腹,停在这里歇息并不安全,但要是继续奔波的话,她的确很忧心会不会有什么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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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拨马向灌木的方向走去,傅澄跟在旁边,不停地窥看她的脸色,倒也没说什么。
沐桑桑在灌木前下了马,傅澄牵过来拴在树后,跟着从鞍袋里摸出一跟绳子递过去,笑道:“把我捆起来,你睡吧。”
沐桑桑没有跟他客气,接过来将他双手捆在一处,又把他的脚绑在一棵树上,自己拿着剑坐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并不敢睡,只是要合一会儿眼,休息一下。
起初还能听见风声、枝叶摇动声,还有晨起的鸟雀吱吱喳喳的叫声,突然一下,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沐桑桑睡着了。
等突然惊醒时,几乎是下意识站起身来,绳子丢在地上,傅澄不见了。
却在此时,耳边听见傅澄的笑声:“妹妹醒了?”
沐桑桑猛地转过身来,就见傅澄提着水袋正朝这边走来,笑得得意:“找到了干净的水,妹妹喝点吧。”
剑还丢在手边,傅澄既然能够脱身,肯定也能拿走,他不拿,无非是知道以她的武力威胁不到自己。沐桑桑沉吟片刻,淡淡说道:“你送我去找梁义简,从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保证陛下不再追究。”
“那也要看看到底谁能赢。”傅澄递过水袋,轻描淡写道,“我是个惜命的人,生怕站错了队性命不保呢。”
“陛下肯定会赢。”沐桑桑正色道,“秦太阿已经动了,难道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动?”
傅澄笑起来,伸手从鞍袋里摸出一包干粮递过来,道:“再等等看吧,你那位陛下太厉害,真要是他赢了,我只怕没什么好日子过。”
话音未落,他突然神色一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留神听了起来,跟着道:“乌剌人来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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