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希望自己听不懂他的意思。
“因为一些原因,师父获罪圈禁,御灵峰被拆。
师兄、师姐、你、我,如今都是内门身份。”
季染垂头,身份牌上的御字仍在,却已经褪了颜色。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你走了半个月以后。”
季染苦笑,师父是有先见之明,还是早预料到了?
“是因为我么?”
毕竟,在她到御灵峰之前,他们从来都不会被针对。
“别多心,师父说了,峰中该有此劫。
你我只管安心修炼。”
这也是为什么牧辞回了皇宫。
御灵峰被拆的时候,除了季染,其他弟子都被各峰争抢,想让他们拜入自己峰中,继续做亲传弟子。
那些人态度高傲,将御灵峰贬低得什么都不是,还希望他们感恩戴德的拜入他们门下,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大师兄他们呢?”
牧辞摇了摇头,“我气不过直接出来了,他们那会儿都忙着,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以御灵峰之骄傲,估计他们也不会选新的宗门。
“师父因为什么获罪的?”
乌灵枢好歹是一峰之主,修为卓绝,她想象不到什么罪名能让师父选择束手就擒。
这是连体面都没有给师父留。
牧辞的目光定在季染的脸上,“等你回宗,自己去问。”
又是不肯跟她明说……
季染有些烦躁。
风扬起浮雪,落在季染的手上,凉丝丝的,让她的情绪变得平静。
“好,我自己去问。”
牧辞有些心疼,在季染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共鸣。
他与同龄人从来都没有话聊。
皇室私生子的身份,他自幼遭受的比别人一辈子的苦难都多。
而这些苦难,让他早早就知道,事物变化无常。
哭闹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反而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御灵峰被拆的时候,连三师兄的眼睛都红了,他却仍旧面无表情。
家没了,他们与孤魂野鬼没什么区别。
他本以为,拆峰的事情季染肯定接受不了,却不想,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坚强。
这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御灵峰,可是清晖宗中,季染唯一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