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秀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
原因无他,为了贺远。
对关秀而言,贺远无非就是打了个人,打得还不严重。他搞不懂这有什么可抓的。当时他把方如希打得头破血流,也没人跟他多说一句什么。
他这几天忙着跑进跑出,找他在警察局的同学,甚至还跑到县长那去闹。
县长那老秃驴,拿着手帕擦一脑门的汗,吭哧半天告诉他这件事找他也没用,贺远那就是犯法了。人证物证都在,关秀找市长都没有用。
关秀气的当场就要把县长打一顿,吓得县长在挨打关头高喊打他更救不出贺远。于是关秀就收住了拳头。
关秀没了办法,只好坐在阳县小学后面的游乐场上抽烟。
他坐在攀爬架上,用攀爬架的绳子揽着自己,是个半躺半坐的舒服样子。只是神情颓废的很。
他手下的其他小弟们围在攀爬架边上,七嘴八舌地安慰他。不过安慰半天也说不到重点,听的他更加心烦。
“他妈的不会说话就他妈别说!”关秀朝下头吐了一口痰。
陆龄就是在这时候走过来的。
她只有一个人,走的雷厉风行。在面对关秀五六个兄弟的时候眼风也不给他们一星半点,只是盯着她的目标,自顾自地往前走。
关秀把她从上到下一打量:陆龄今天穿了一条黑色连衣裙,身上挎着的还是她那个常用的小黑包,脚上是一双半旧的黑皮鞋。
关秀不太懂女人的打扮,但是陆龄的打扮他每次看都觉得是刚给谁奔丧回来,没来得及脱下丧服。
简而言之,是看了就让他不舒服的打扮。
关秀挑衅的吹了一口口哨:“哟,这不是陆老大吗?陆老大,怎么攀上了丘市富二代还穿得这么朴素啊?”
陆龄不着急应他的话。
她走到关秀面前,仰起了头。“下来。”
不过冷冷的两个字,关秀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杀气。
关秀不耐烦的“啧”一声,双脚一伸就够到了地,稳稳当当的在陆龄面前站直后,关秀伸手给陆龄一个虚空的拥抱,“陆老大找我有什么事儿,还亲自来一趟。哦——陆龄,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陆龄往后退一步,没有掩饰自己脸上满满的嫌弃。她斜着眼睛把关秀瞥了一眼,又看了看围在她四周的小弟,“我找你有正经事儿。下来我和你说。”
关秀不动,把刚点上的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懒得下来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这么说吧。”
陆龄的胸膛快速地起伏了一下。尽管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关秀很满意地看到她脸上渐渐升起的薄怒。“算了,本来我想跟你说怎么保贺远的。你这个态度,我随你吧。”
陆龄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
关秀就知道她憋了点儿什么事,而且多半是和贺远有关。结果听她那么一说,关秀尽管在意料之中,但还是当场气的一拳头砸到攀爬架的架子上。
陆龄没有回头,昂首阔步地离开。
“你给我回来!”关秀粗着嗓子在陆龄身后喊。
陆龄当然不会回去。
“龄姐,你回来!”身后关秀的声音已经开始软下来,并且带着无奈。
陆龄仍然没有回头,连脚步也没有放慢。
结果身后果不其然传来急促的脚步,陆龄垂在身侧的手也很快被从后面赶上来的关秀握住。“龄姐,陆老大,你别走了。我刚才跟你闹着玩儿呢,你说怎么保贺远?”
陆龄站定了,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关秀:“我没有办法。”
“卧槽你玩儿我啊?”关秀骂了一句,甩开陆龄的手腕。但是下一秒他又马上抓紧了陆龄的胳膊,“不对,不是。老大,您是绝对不会玩儿我的。老大,求您了,您说,怎么才能保下我这个不懂事儿的小兄弟?”
陆龄冷冷地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关秀这时候意会,马上松开她。
陆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在游乐场上响起:“贺远这回的事情可大可小,主要是余董事长女儿的态度。如果对方不愿意和解,那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没有用。”
“那小丫头的态度不是陆老大您一句话就能搞定的吗?”关秀听到‘余董事长女儿’这个关键任务之后,立刻双手一摊,看向陆龄语气轻松。
陆龄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一眼,“我怎么‘一句话搞定’?我是什么神仙吗?”
关秀也觉得陆龄莫名其妙,“那小丫头不是很喜欢你吗?”
“她喜欢我和这件事有关系吗?怎么?贺远是我的朋友?”陆龄毫不犹豫地回击,“如果今天做出这件事的是袁仔,当然,袁仔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情。就算他做了,也不会闹成这样——我早就押着袁仔去她家大门口磕头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