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玥恼羞成怒,啐了一句无耻,便甩袖避开了。
 
;崔文熙悄悄探头张望,心想到底是个雏儿,哪有妇人的脸皮厚呢,这样调戏两句就别扭羞恼了。
要比不要脸,谁怕谁啊,毕竟太子是出了名的克己复礼,温润君子。
之后赵玥并未在这里呆多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不想步步紧逼令对方抵触反感,同陈娘娘交代了几句,便由卫公公伺候着离去。
临行前崔文熙等人相送,赵明坐进马车前看了她一眼。
崔文熙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赵明也未说什么。
待马车离去后,崔文熙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经过张御医的诊治后,翌日平阳的情况得到好转,没再发高热,开始进食了。
崔文熙放下心来。
在长陵坊小住两日,平阳才回府去了,崔文熙送她上马车,温声道:“往后可莫要再作践自己了。”
平阳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两日在病中,把许多事都悟透了,长月那一巴掌扇得好,众生皆苦,唯有自渡,从今往后,我会试着渡自己,不再沉迷曾经。”
崔文熙心窝微热,握着她的手道:“我等着你重见天日。”
平阳点头,&ot;你且放心,得了一个亦师亦友的女郎同行,不枉此生走了一趟人世,遇到挚爱,幸遇知音,不为生计操劳,已是万幸。”
这话令崔文熙动容,展颜笑道:&ot;是真悟透了。&ot;
平阳:“放下执念,整个人都轻松许多,往日实在太蠢,钻了牛角尖。长月说得不错,人世间很苦,爱恨嗔痴,生离死别,样样都叫人肝肠寸断。可与那些看不到头的人比起来,我委实太幸运,就像二郎说的那样,当年寄人篱下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坎跨不过去呢?”
崔文熙点头道:“共勉。”
崔文熙站在门口,望着走远的马车,一旁的芳凌说道:&ot;看来这回平阳公主是真的醒悟了。&ot;
崔文熙欣慰道:&ot;她能悟明白就好,人这一生啊,赤条条的来,去的时候身无长物,活一辈子委实不易,多疼爱自己一点总是错不了的。”
芳凌:“娘子豁达。”
崔文熙摇头,“不是我豁达,是因为懂得疼爱自己的女郎,总要比他人活得轻松些。”停顿片刻,似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芳凌跟在她身边许久,她的些许小情绪她能很快地捕捉到,试探问:“这两日娘子时常忧思,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崔文熙沉默了阵儿,才由她搀扶着进院子,“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芳凌蹙眉,却也没有多问。
主仆进入厢房,确定外头没人后,崔文熙才问道:&ot;往日你可曾瞧出太子的异常来?&ot;
芳凌愣了愣,困惑问:“异常?”
崔文熙点头,“对,异常。”顿了顿,“行为异常,言语异常。”
芳凌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仔细思索半晌,摇头道:“太子恪守礼节,奴婢不曾瞧见过出格的言语或举止来。”
崔文熙:“你没瞧出来。”
芳凌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问:“娘子此话何意?”
崔文熙坐到凳子上,一本正经道:&ot;我今年的桃花特别多,且一朵比一朵开得艳。&ot;
芳凌:“??”
她后知后觉看着崔文熙,想起前两日太子过来,迟钝道:&ot;娘子说的是太子吗?&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