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罩布,画框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梅丽桑德却笑了,轻抚粗糙的羊皮纸面,喃喃道:“海伦毕竟是太年轻了,她的年纪性情最不稳……嗯,可能虚拟人格无法担负主魂的感情吧。”
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个魂器,梅丽桑德暗暗叹了口气,手指抚唇思索:那个孩子,是“她”的秘密武器吗?可她是最完美的次魂,也意味着她可以脱离我们,独力成长啊。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挂起黑色的布幔,人人手持白花含悲悼念。米蒂亚却避开这个场面,躲进寝室,整个人蜷缩在摇椅里,搂着泰迪熊不住啜泣。
莱昂死了,她喜欢的那个人死了。
虽然宾妮她们说她是把莱昂当哥哥喜欢,她也不明白是用什么心情亲近那个总是开怀而笑,和男孩子玩游戏也不会忘了她在后面跟着,最最照顾她的棕发少年,但她还是好喜欢好喜欢莱昂,全世界最喜欢他了。
为什么他会死?
“嘻嘻……”
听到一个尖利的笑声,米蒂亚毛骨悚然,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蛋。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壁炉走出来,她是如此丑怪,布满皱纹的皮肤是惨绿色,一双灯笼似的眼睛瞪着她,使她动弹不得。
“真想不到,真想不到。”来客啧啧连声,“那个恶毒的女人也有这么天真无邪的幼年时期,还胆小又爱哭,真想不到啊。”
“谁……你是谁……”米蒂亚听不懂她说什么,瑟瑟发抖,恐惧阻止她把魔杖掏出来,好像不是来自眼前的怪物,而是她自己的内心深处。
女妖咧嘴一笑,昏黄的眼闪过诡异的寒光:“你不会记得我,孩子,但是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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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退学?”
雷霆怒吼震得凤凰福克斯从梧桐木架上跳起来,拍拍翅膀,瞅着一脸狰狞,像要活啃了它主人的黑发少年。
“你再说一遍。”Tom沉声威胁。当他安抚好学生,正要大肆整顿,为将来迎战某个女魔头做准备,却听到这么个令他措手不及的消息。
“我打算让他去尼克那边。”邓布利多非常冷静,“那里是巫师界最安全的地方。”
听出言下之意,Tom眼神一沉。邓布利多迎视他的目光,缓缓说出他们心里有数的内情:“海伦为什么独独对John坦白?我不问原因。上次的狼人事件查出来了,是海伦做的,她想杀了John……”
“Smile我会保护。”冷冷地回绝,黑暗公爵眼中是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他领地的傲岸卓绝。
友人已经告诉他,他和海伦的灵魂有奇妙的牵扯,那么有朝一日,那个以毁灭巫师界为目标的女人发展成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的问题,最快的方法就是铲除Smile——他怎么能允许!
即使是邓布利多,他也不会说出真相。
“Tom,不要意气用事。”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耐心地劝说这个顽固的学生,“没有人能24小时保护另一个人,何况我们面对的是无形的敌人。西曼的测魂仪又莫名其妙坏了。”说到这儿,他瞄了对方一眼,Tom竟然没有一点心虚的表情。
“所以我只好写信给尼克,请他再送些‘牢固’的道具来。结果他回信嘲笑我,只要那个女人不是笨蛋,就会对自己做点手脚,或者躲起来,等他研究出能让灵魂显形的方法再说。”
邓布利多为老友的脾气叹息:“尼克也希望John住到他那儿去,专心致志学习炼金术。我和迪佩特商量过,开设一门魔器课,等John满二十岁让他来任教。我想,你也会留校教书吧?只是忍耐几年,很多事要从现在开始准备,巫师界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Tom盯着他,看起来既不像答应,又无法拒绝。体谅他的心情,邓布利多说:“你回去考虑一下吧。”
金发少年就靠坐在门边的美人鱼雕像上,笑眯眯地翻一本他和罗连一道出的连环画,一见他就扑上来:“嗨,Volde,邓布利多教授找你说什么?我进去看他。”
“不用。”对邓布利多余怒未消,Tom冷哼一声,抱着他往回走。不知不觉,他恋上了这样的姿势,将友人从臀下抱在怀里,像King搂着他的小少女歌帆,那个故事里的男人,莫名的与他心境重合。
John可不乐意了,扭来扭去不依,结果擦到彼此的敏感部位,他脸冒热气,变成粉红兔子逃掉。
“别这样抱我!”
Tom气定神闲,他体质改变后几乎不会动欲,还好整以暇地摸着下巴,打量友人也没有动静的黑袍下摆:“Smile,你有这个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啧,真的是性冷感。
“才不要。”John一甩头,双手抱后脑朝前走,“Volde,别欺负我个子矮,我又长高两公分了,再喝几年牛奶,保证超过你。”说着挺起胸膛,仿佛看见美好的前景。
“你天天灌牛奶原来是为了这个。”黑发斯莱特林抢上两步勾住他的脖子,熟练地勾起下颌,亲一口,嗯,滑嫩,“我还以为是美容。”
“胡说!谁管那个!”金发少年愤慨地指责,这么近距离看,他N次感叹友人天生丽质,根本用不着牛奶或护肤品。
严格说来,Tom的肤色是贵族最推崇的苍白,却没有那种病态,反而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印象,好像有一层光彩从内散发出来,这种发光体的特质,就像——媚娃。
果然是西方的狐精啊。
“想什么?”Tom往他耳孔吹气,这也是他喜欢的小动作。John生气地推开他:“别在我耳边说话。”Tom不解:“你也喜欢抱着我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