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区外头开了这家餐馆,他们再也不用愁吃什么:
人家卖什么,我们就买什么,保管错不了!
有个老太太就吸着鼻子问:“你们家麻酱卖不卖?”
忒香了。
这要是涮火锅调个蘸料,那得多美啊。
关文静麻利地上菜,闻言笑道:“大娘,您都是今早上第四个问的啦,我们老板说了,不卖。”
老板这人别的还好,唯独对做饭有些强迫症。
就拿这麻酱烧饼来说,从面粉到芝麻,都是他亲自挑选采购的。
然后拿回来自己一点点磨成麻酱。
统共就那么几瓶,做烧饼都紧紧巴巴,哪儿来富余的往外卖呢!
抬头看见余渝,关文静忙笑着招呼道:“余老师来啦,快请进。”
余渝就发现今天是烧饼开大会。
一共有三种口味:
表面散落着芝麻的麻酱烧饼,暗红色的糖烧饼,朴素本分的原味烧饼。
芝麻烧饼没得说,一个“香”字足以令它傲视群雄。
余渝到时,廖初正在里面做。
先把剂子擀开,往上面均匀地涂抹一层调好的麻酱汁儿,然后慢慢卷起来,压扁。
这么一来,麻酱就均匀分布到每一层中,一口一口都是好味。
凉的时候已经够香啦。
回头再放到烤炉里,用热力那么一烘!
要了命了。
糖烧饼里是有糖桂花的,藏在馅儿里,小小巧巧的一朵,很有种寻宝的快乐。
原味烧饼,好像没什么特色,又好像很有特色。
就像一日三餐中的主食,米饭、馒头,都好似没有味道。
但慢慢咀嚼之后,便会有醇厚的麦香被激活,令人萌生出最淳朴的喜悦。
活着的喜悦。
余渝热爱麻酱烧饼,却从不轻易拒绝其他美味。
于是每种都点了一个。
今儿配的是牛尾粥。
小火慢炖,牛肉大多脱骨,均匀散落在晶莹的米花中。
也不必捞出。
这些带骨头的玩意儿,精华就在于嘬呀!
像嘬田螺肉一样,对准了骨头缝儿用力一吸!
吸出尚未来得及扩散的浓郁肉汁,吸出边边角角残存的肉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