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玎珂的瞳仁中却只有沈淙泉三个字。
“不就是去看个飞行比赛,至于吗?”
“不是至于不至于的问题!我看她根本就是被你宠坏的!迟早要惹出大麻烦!”
“行了,给我闭嘴!”
随着司令和大夫人争吵过的摔门声,屋外只剩下一片死寂,玎珂躺在床上仰头看着轮回转动的水晶灯发呆。母亲本安排她今天学弹钢琴,她却跑去看飞行比赛。母亲也是留过洋的女子不是不开明,只是她绝不允许孩子违反自己的意愿,父亲虽说是她的救命稻草,可她还是顶不愿看到父母争吵。
管他们呢,反正是政治联姻能过这么久的日子算不错啦。玎珂这样想着侧过身躺着,她不住啃起修长的手指,那张表格却牢牢印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次日上午的餐厅里已忙成一片,中年的大夫人却依旧保养良好,雍容华贵的她瞥了眼一侧的钟表,一双狭眸轻瞟便是上海女子特有的精明妩媚,艳红的唇角俨然和玎珂相似,但却多了几分老成和贵俗,“吴妈,快去看看这都几点了,玎珂怎么还没起来!”
说话间她不经意掠过坐在欧式沙发上的总司令,那眼神带着利刺一般,仿佛在说都怪你整日宠她,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呦,这就是袁尘吧?”大夫人忽然挑起尖锐的上海腔调。
“司令,夫人好!”袁尘一贯在长辈面前的温文尔雅,加上容貌俊秀,却非书生的白皙羸弱,而是带着军人特有的铁骨铮铮,谈笑又不乏幽默机敏,自然令司令和大夫人好感倍生。
“快去给玎珂打扮漂亮些,莫要失了礼数,还有赶紧催她下来!”大夫人对着一侧的佣人小声嘟囔着,司令则在一旁陪着袁尘寒暄。
“听说袁尘去年才留洋归来?”“嗯,在美国空军军事学校读了三年的书。”“难怪你比我们上海的专业飞行员技术都好!我这次也打算送一批年轻人到美国空军学校读书,不知你何时有空来给他们讲讲课,毕竟你也算是他们的学长!”“钟离叔叔言重了,袁尘何德何能!”两人客套的聊着,从国内政局动荡到府邸建筑设计皆是说不完的话题。
大夫人则是心不在焉,只等着玎珂下楼来,她对自己的女儿是颇有自信,不管怎样至少是个千娇百媚罕见的尤物。
“少帅,北平急电!”何副官慌忙打断他们的谈话,袁尘起身示意用下电话,司令和大夫人却是面面相觑,怎样的急电居然打到他们的府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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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尘倒是异常的冷静,他手紧握话筒并不说一句话,只是嗯了两声,可他的沉着却有着逼人窒息的恐惧,不过几句话他便干脆利落的挂上了话筒,转而说出的话却惊呆了所有人:“家兄惨遭枪杀,恐不易久留,恕袁尘无奈,下次造访!”
惨遭枪杀!
仿佛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他居然连眉毛都没皱过一下,他可怕的安静如同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司令和夫人看着他铿锵有力的军靴踏出府邸,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居然要回北平了!
“咦,不是那辆北平来的军车吗?”清甜的声音温柔滑过耳边,玎珂从司令身后探出头。
“你怎么才下来?”大夫人没好气的回头瞪着女儿,“整日磨磨蹭蹭!”大夫人这样吼着却只能眼睁睁望着黑色的劳斯莱斯远去。
司令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倒是玎珂紧张不已,想到天不亮她便溜到司令部,幸好仗着大小姐的身份,竟能一路顺利的进入了父亲办公室,她知道每张表格都代表着一个军人的命运和未来,表格的随意变换便会改变他们的一生!
可她却彻夜未眠,自己已是国中毕业马上要去北平读书,她绝不能眼看着黑色霹雳的飞行员到遥远的美国,和她隔海相望,她甚至还未同他讲过话。
玎珂承认自己的自私任性,可她就是要这样倔强的把沈淙泉留下,留在自己的身边!
好不容易错开时间赶回家来,却要被吴妈逼着收拾打扮,说是要见北平来的一位少爷,玎珂对母亲屡次安排的相亲甚是反感,更不甘心成为政治联姻的祭祀品,这便是她的信念。好不容易磨蹭得捱到那个少爷走了,下来竟是看见远去的黑色劳斯莱斯,那日司机的飞扬跋扈让她耿耿于怀,想必所事其主也不过是纨绔子弟罢了。
父亲坐下搂过长女玎珂,倒是笑意盎然,“要我说这袁家二公子死的真是时候!”大夫人端起欧式红茶嗔怒道:“净胡说些什么!”司令却饶有兴致的摸了摸玎珂的额头,仿佛她依旧是年岁较小的童孩,“哪里胡说啦,他们袁家是土匪出身,袁帅嫡亲的大儿子在早年就战死,二儿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