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没有抱着她甚至没有贴着她,只是不远不近的隔着两步的距离站在她的身后,低头注视着她,手指穿过她的被风带起的长发。
席秘书远远看着他们,叹了口气,还是跑回了驾驶舱。
等上岸靠了陆地,再开一个小时的车回南沉别墅,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
吩咐佣人备好醒酒茶,顾南城脱了外套去浴室给她放水,折回来然后把她从床上捞起来,将杯子喂到她的唇边,“喝。”
她慢慢的睁开眼,抬手像是顺便一般直接将他手里的杯子摔
tang到地上了。
地面铺着地毯,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茶水很快将干净的地毯浸湿。
顾南城站在一侧,仍是维持着递杯子的动作,不声不响的看着她,淡淡启唇,“摔我一个杯子,明天头疼的是你自己。”
女人看着他,似醉非醉,像迷蒙又像是冷漠。
“我不需要醒酒茶,顾南城,酒一点都不好喝,我也不喜欢,没有你,我也许以后都不用再喝酒。”
顾南城看着她凌乱的长发和布满着血色的脸,转过身,淡声道,“我再去煮一杯。”
晚安看着他格外沉寂的身形,他步子很慢,乍一看看不出什么,仔细看的话能隐隐发现他的腿又细微的不正常。
她一下子咬着唇,闭上了眼睛。
俯身抱住自己的脑袋,手指重重的按着头皮。
门外,顾南城还没下楼就接到电话,来自席秘书。
席秘书觉得打这个电话,简直就是去地狱走一遭,“顾……顾总。”
男人声线淡漠,“什么事。”
“慕……慕小姐的消息。”
顾南城停住了脚步,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垂着眸,“有话一次性说完,要我教?”
“慕小姐……定了……机票。”
有大约十秒钟的死寂横亘着。
席秘书听到男人波澜不惊的嗓音,“时间,地点。”
“三天后,纽约。”
“还有么?”
“暂时还不清楚,我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手指不甚均匀的分布手机的机身。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掰断。
刚好有佣人上来,大约是知道他的腿不那么方便,“先生,您要下楼吗,有什么事情我给您办。”
“刚才的醒酒茶不小心摔了,”手指上的力道松开,他平淡的吩咐,“再煮一碗送到卧室。”
“好的。”
佣人下楼了,他也转身往来的方向走。
却没有回卧室,而是推来了她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