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松仔细品味着他这番话,又见到他难堪得恨不得钻进被子里的表情,猜他多半是把能说的话都说出口了。
人们谈论感情容易,但坦白却十分困难。
她时常吸引到一些奇怪的人,或者说她时常能看到那些露骨的,相比她所见过的那些,裴烬还算正常。
而自己恰好也不排斥,她想。
池白松瞥见他因羞恼和纠结而浮上红色的耳垂,她改变了姿势,用手撑着下巴,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裴烬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藏在被子里的尾巴几乎要卷成一圈,龙尾上的软棘勾着因他蜷曲的动作而顺带勾起被子,将薄被卷出一圈凌乱的花型。
池白松看了眼透光的窗帘,估摸着也该起床了,她问道:“你想好了?”
青年唇线紧绷,刚才的话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他无力再重复一次。
池白松捧起他的脸,将趴床上的他整个做出往上提的动作,就像从沼泽中拽出一个向她求救的生灵。
她注视着他,有着难辨真伪的含情脉脉,她说:“把一切都献给我……是吗?”
裴烬的手已经不自觉攥紧了床单,他咬着牙,忍着因她的提问带来的兴奋,他重重地吸了口气,承诺道:
“是。”
他想被她使用。
看起来真听话啊,池白松默默地想。
她拨开裴烬额前的碎发,而他顺从地用手肘撑着身体向前靠去,池白松轻轻地抱住了他,在这短暂的一秒拥抱过后,她闷声笑着将他推开。
“我饿了。”
裴烬屏住呼吸,克制住自己,好不去嗅闻她身上的香气,随后他慢慢地、慢慢地退后,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我去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池白松将刚才压到的头发理到胸前,随意道:“都行。”
裴烬看了她两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任劳任怨地从床上爬下去给她做早餐。
池白松坐在床上觉得有点冷,就起来抓了身衣服穿,边穿衣服她边检查自己的终端,看到了古斯塔夫发来的完整的、详细的行程安排表,里面还包括了具体的住宿地址,已经包下来的设施等等……
在几次集体活动中间都有自由活动时间,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研讨会都需要参加,总体来说时间很弹性,池白松能去一趟裴烬说的那个遗迹。
在池白松洗漱的间隙里,裴烬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他煮了两碗面条,端上来时他看着面条清淡的汤水,又怕池白松不喜欢。
他边吃边偷看她的表情,心里隐隐期待着她能给点评价,或者说点什么。
池白松边看终端边吃,吃到一半才收了终端,注意力才投放到这碗面上。
她评价道:“淡了点。”
得到她的回复,裴烬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