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掀开封口,那股子刺鼻气味更浓烈了,负责搬运的官差只闻了一口,就捂着嘴跑到旁边哕去了。
林长风本想上前查看一下,闻着味儿又默默退了回去,“这就是你说的小鬼?他养这个有什么用?”
“这个草民知道!”顾怀恩迫不及待地举手发言,把自己的悲惨经历跟他讲了一遍,讲完真情实感地跪到地上磕起了头。
“草民家贫但志不贫,就算走投无路活活饿死也绝不做那违背良心的事!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也给所有被他坑害的无辜百姓做主!”
林长风亲自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你先起来,待本官找到其他受害者,查明真相,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他目光凌厉地看向被官差钳制的老头,冷声质问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老头混浊的眼珠滚动,依次扫过在场众人,在和沈甘棠对视的那一刹那,身子忽然剧烈晃动了下,然后如同爆裂的气球,瞬间没了动静。
同一时间,一道缥缈的鬼影从那具身体里抽离开来,向着屋外奔逃而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沈甘棠轻嗤一声,快速掐了一道束鬼诀。
数条金线从她指尖溢出,如长了眼睛般精准地缠上那鬼影的四肢,眨眼的功夫便强硬地将他拖回了原先的躯壳。
老头重新睁开眼睛,再看向沈甘棠时眼里全是惊恐,“高人饶命,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赌,从没害过人命,求你饶过我这一回吧。”
“你没害过人命?”沈甘棠听笑了,“那些因你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算什么?算他们倒霉吗?”
老头脑袋一耷拉,心虚得说不出话了。
这时沈甘棠语气一变,又道:“不过你要是听话的话,我也不是不能饶你一次。”
“你想让我做什么?”老头心底燃起了希望,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问。
沈甘棠指向还在地上瘫着的钱满仓,“我要你作为证人指认他的罪行,他被罚得越重,以后你的路就越好走,懂吗?”
老头悬着心一松,“其实我早就看这只蠢猪不顺眼了,放心,我一定配合县令大人查案,争取让他活不到过年。”
沈甘棠心情极好地翘起嘴角,“你是个聪明鬼,等案子结束,我会亲自过来送你一程……记住,别想耍花招,不然我抓你去喂狗。”
老头用力点头,“嗯,我听话,不耍花招。”
解决完这个,沈甘棠转身,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最初遇见的守门壮汉身上,“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壮汉神色一动,犹豫片刻后丢掉手中兵刃走到林长风面前,噗通跪了下去,“大人,草民有冤要诉。”
林长风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同时偏头向陈正行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熟练地掏出小本本,伏在桌案前埋头书写起来。
“草民有个哥哥,原先在镖局做工,因武艺高强被钱满仓看中,要聘请他到赌坊当打手,但哥哥不愿做这种下作的事就拒绝了他。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突然就染上了赌瘾,每每发作就心痒难耐,不受控制,他知道再赌下去一定会闯下大祸,无奈之下投河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