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倚在门口看着他离去,上楼,确定他在家里,她才安心地关上门。
进到房里,她愉快地进浴室准备刷牙洗脸,拿了牙膏才挤到牙刷上,忽然想到她忘了告诉他,要在电脑加装摄影机和麦克风的事。
她放下盥洗用品,悄悄溜出门去,打算上楼去告诉他。一到楼上,她原以为是幽暗的,没想到走廊上灯火通明,而且还有人很用力地在说话的声音……
“世界上有谁像我们老大这么‘勇,伤得这么重,随便上个药,绷带绑一绑就出门去了。”
“天哦!流这么多血,老大你痛不痛啊?”
“笨蛋,这还用问吗?咱们老大又不是铁打的。”
“喂,医生,你可得轻一点,弄不好,我可会把你的招牌给砸了。”
恬羽惊诧不已,墨忍风是什么时候受了伤,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难怪她嗅到他身上有药水味!
她的心疼痛起来,着急地往声音来源处跑去,很想看看他伤势如何。就在走廊右侧一个没有关上门的房间外,她看见墨忍风光着上身,坐在床沿背对着她,一名医生和护士正在拆不他肩头上染红了的纱布,他的手下们就围在一旁。
恬羽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热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想立刻就奔过去抱着他,向他说一千次的抱歉,她不该在他伤得那么严重后,要他载她出去疯,她真的好难过啊!宁愿那伤口是在自己身上,心疼的泪不停地滚落而不,她心痛地等着,祈求医生快把他的伤口治好。
蓦地,一名手下转身时发现了她。“天哦!”他这一叫,所有人都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包括墨忍风。
远远地,她和他深沉的目光默然相对,看见他竟还对她露出一丝无所谓的淡笑,她的心都碎了!
许久,医生为他包好伤口,留下药离去,她立刻奔进他的房里,蜷在他身前,泪流满面地问他“这是怎么弄的?为什么受了伤却不告诉我,还要陪我出去?”墨忍风还没开口,手下倒先沉不住气地数落。“还不是你家派来的大内高手!一早就到门口来闹,闹到老大非得理他不可,搞定了,天一亮就得把你送回去!”
恬羽吃惊不已,另一个手下又愤愤不平地说:“最坏是要走还放暗箭,任他带来的那些小喽罗在咱们家门口撒野,老大要进门时从背后偷袭,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不去。”
“放肆!全给我不去。”墨忍风出声制止。
手下们这才一一住了口,愤愤不平地离去。
门关上后,室内只听得见时钟滴答滴答响的声音,恬羽泪眼迷蒙地望着墨忍风,心在淌血,难过又无措,没想到事情是因她而起,就算她说一万次对不起恐怕部不够!
“怎么不去睡呢?”墨忍风轻喟,手背轻拭过她满是泪痕的颊。
“为什么受了伤却不告诉我?我希望受伤的是我,不是你……”她说着:心痛的泪又滚了不来,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墨忍风又拭去她的泪,他这辈子从没想过有个女子会为他而哭泣,心不禁为之撼动。“我不要你担心。”
“你以为瞒过我一晚,天一亮就把我送走,我就永远也不会发现了,对吗?”她摇头,不依地哭嚷。
他能说什么?不,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想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她也伸手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伤心地问:“我真的天一亮就得走了吗?”
他痛苦地点头,揉着她柔软的发。
“我们可能永远没办法再见面了。”她哭着。
“我知道。”
话到此,两人都沉默了,她低泣,他紧拥着她,直到两人心底都正视了这样的事实。
“我们在电脑加装摄影机和通话的麦克风好吗?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彼此了。”她拾起脸请求他。
“什么?”他捧着她晶莹的小脸:心底欣喜。“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我永远不要失去你!”这是她这生中最强烈的希求。
墨忍风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顷刻间他和她的心全然的密合,他们触碰到彼此心灵最深、最真的地方。
“如果你知道我答应了什么条件才把你送回去,说不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他无奈地低喟。
她唇上浮起一丝凄美的笑,对他摇头。“别人看我是老大的女儿,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过日子,但没有人知道,我其实只是我,一个想被爱、也想爱人的小女生。虽然你是老大,但在我眼底你也只是你,老大的事,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只要我有呼吸的一天,我都要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