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昨儿钟跃民去拔过竹子的公园门口,又是飞快窜出四五个车影,身后也是追出一公园管理处工作人员,好像还是昨天那位,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你们他娘的组团拔竹子来了?给我站住,站住,别让老子抓到你们。”
远处看着的钟跃民也是无奈,昨儿跟郑桐几人说,自己钓竿是这边公园里拔的,这几个货便一早就摸进去了,都他娘是人才。
鱼竿做好,来到护城河,不是昨天那儿,换了个地儿,他把浸过仙泉的饵料给他们,有了仙泉这一逆天法宝,水里的鱼儿就是隔个几十里,也能闻着味过来,几人手里鱼竿就没歇过,没一会工夫,每个人桶里都有十多斤了,
袁军异常兴奋,
“跃民,咱今儿不是捅到鱼窝了吧?我长这么大,钓鱼从没像今儿钓的这么爽过,哈哈哈,要是每天都有这么多收获,哥几个可就都发了。”
钟跃民笑笑没说话,当天钓完,把鱼全都卖给了供销社,哥几个都挣了十来块,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到了第四天,
蔫巴了,鱼不上钩了,因为饵料没浸仙泉,他故意这么做的,要天天爆满,太惹眼,也不现实,不符合事物逻辑,起风的年代,还是低调些为好,之所以带郑桐、袁军他们几个来钓鱼,一嘛当然是让他们挣点小钱,不至于一到月底就挨饿,二嘛,自己往后手里有大把钱,也能有个合理的说法,说是钓鱼卖鱼挣的,袁军、郑桐他们都知道。
一下午时间,几人一条没上来,钟跃民道:
“今儿歇了吧,估计这块没鱼了,走吧,走吧,咱回去。”
几人无奈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袁军搓了搓脸,道:
“蹲一下午,一条鱼没钓着,脸都冻木了,我还指望钓鱼来发家致富呢,看来不成了,跃民,晚上要不去老莫搓一顿吧?”
钟跃民道:“袁军,你不把兜里那几块钱花完,身子骨不得劲怎么着?”
“还真是!”
袁军很诚恳道:
“就跟身上有蚂蚁爬一样,主要是咱哥几个都多久没去老莫了?馋啊,去呗?”
钟跃民见郑桐几人也是如此,
“成成,今儿就过去搓一顿,我请客。”
“跃民,老子爱死你了!”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来到西直门外大街的老莫,老莫,全名是莫斯科餐厅,为啥叫老莫呢?其实是为了避嫌,建国那会,咱跟北边的老毛子关系不错,亲如兄弟,莫斯科餐厅也是在那会开起来的,这不仅仅是一家餐厅,更是两国友谊的象征。
只是到了眼下,双方交恶,已是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在7000多公里的边境线上,双方部署的兵力已达百万之巨,局势紧张,稍微有擦枪走火,很可能爆发全面的战争。
所以,眼下形势,叫莫斯科餐厅不合适了,改称老莫。
几人到来时,正值饭点,里头人不少,在大厅里寻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个空桌,几人过去坐下,这老莫餐厅不管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方面的服务,都很不错,头顶挂着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墙壁上挂着欧美风格的油画,还有袒胸露乳的洋妞呢,餐桌上还盖一块雪白的桌布,每个人面前摆放一套精美的餐具,屁股底下是弹簧座椅,包裹性特好。
环境相当不错,消费自然不便宜,吃一顿花个二三十很普通,相当于一普通工人一月的工资。
所以能来这边消费的,一般为两类人,一类真正有钱的,上层人物,承受得起这消费,二嘛,像他们这种大院顽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顽主圈里有了条不成文的规定,没去过老莫吃喝过的,不算真正的顽主,进不了这个圈子,因此都是打肿脸充胖子,胡吃海塞一顿,月末只能饿肚子了。
屁股还没坐热,袁军就顺了人一套餐具,郑桐道:
“袁军,我都不屑跟你一桌,你丫的每次来都要顺这玩意,拿回去能吃能喝?”
“你丫管得着嘛”,袁军道:“我就是拿回去抠屎,我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