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承想,就在满怀希望、即将登顶的时候,就、就——
不!
儿子是被冤枉的。
他、他定是受到了牵连。
谢太夫人果然不是寻常内宅妇人,她经过震惊、慌乱等等负面情绪后,便迅速恢复了理智。
她知道,朝堂之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忠与奸。
有的只是权利的角逐,东风西风的胜败。
王廪的错,不是他勾结奸商、不是他在沂州贪墨,而是——
“齐王?齐王呢?郎君可是齐王的人。”
谢太夫人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齐王——姜氏……是王家的耻辱。
可又是王家的靠山。
王家的富贵,甚至是安危,都着落在姜氏身上。
来京城也有三四年,谢太夫人听了太多姜侧妃的故事,还曾在某些宴集,远远的看到某个明媚张扬的女子。
曾经在自己手底下讨生活的儿媳妇,如今却成了她只能远观的贵人。
谢太夫人心底的矛盾、愤懑等,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她更知道,姜侧妃早已是她不能得罪的人。
即便姜侧妃从未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谢太夫人也不敢再端起长辈的架子。
唉,姜侧妃可是齐王最宠爱的女人啊。
在齐王府,连李王妃都要退让一二。
在京城,更是数得上号的尊贵人儿,就是去到皇宫,都没人敢招惹。
谢太夫人既是希望姜侧妃受宠,因为她身份高了,才能更好的帮衬、提携王家。
可她又不想姜侧妃过得太好。
除了早年婆媳间的矛盾外,也是因为姜侧妃越风光,有关她的故事,比如世家子前夫、战神王爷的现任,会愈发的被人关注、议论。
王家……很尴尬呢。
谢太夫人矛盾又纠结,但此刻,王廪出事了,谢太夫人最先想到的还是姜侧妃、齐王府。
她的声音里,隐约带着愤懑:“阿廪定是被楚王的人陷害了。”
王廪的那些罪名,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之所以被抓,主要就是被牵进了齐、楚两王的争斗。
他,这是代齐王府受过呢。
齐王不能不管他。
小厮匍匐在地,听到谢太夫人的近乎控诉的诘问,他赶忙回禀:
“好叫太夫人知道,齐王系的朝臣们,已经帮郎君辩驳了。”
“……原本,刑部、大理寺等给郎君议罪,要定郎君一个欺君的大罪。主犯斩首,家眷流放三千里。”
小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啊抖。